我顿时绷紧神经,有不好的预感。
展延之比我快一步,拔腿走出厨房。
我紧随而上。
哪怕曾经展遇呼风唤雨,如今都已经是六十岁左右的人,要是有人存心对付他,那……他就危险了。
展延之直奔卧室,我在门口踌躇两秒,就踏进去了。
展遇端坐在床,地上的全是瓷器的碎片。
不知道是他自己打碎的,还是别有用心的人打碎的。
我也知道展延之为什么不联系我。
他跟在展遇身边,藏得好自然安全无虞,要是被人知道在哪,或大或小的麻烦就会不断。
展遇脸色泛青,展延之走到跟前,“展大哥,你没事吧?花瓶怎么碎了?”
“我摔的。”展遇说,“小六,我心情不好,摔的。”
我:“……”
虚惊一场?
我听着展遇的口气,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没再往里走,我站在离门不远的地方,有意打量了下展遇。
展延之调子平稳的话回旋在耳畔,我不由开始浮想。
展遇是gay。
在了无生趣时,展遇重新遇到了曾经毫不起眼的“小六”,开始着手操办他的事情。
近一年的时间里,两个人照顾来去,算是相依为命。
如果展遇不看展延之顺眼,不至于同意展延之照顾自己。他想要展延之感谢,方式有很多。
他摔花瓶的行为很诡异,莫非他对……
可我一眼望去,两个人怎么看怎么不和谐。
展延之倒平静:“展大哥,那我继续去做饭。”
展遇大概是气到语塞,居然什么都没说。
而展延之不知道哪里变出扫把和簸箕,随意且利落地扫干净碎片,而后大步走出卧室。
我不耽误,跟上他。他还是很体贴,帮展遇关上了门。
回到厨房后,展延之拿出一棵大白菜,“林舒,你来洗,差不多一盘就够了。”
“行。”我接过挺有分量的白菜,到底没追问展延之更多。
我掰了好几片菜叶,因为包裹在外面,很大,足量。
洗完,我顺势取过刀,放在砧板上切着。
展延之洗鱼,水声哗哗。
我一阵恍惚,突然想,要是身边的人是陆时该多了。
等我老了,小枣和小包子会长大。能陪在我身边、陪我变得更老的,也就陆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