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深拍了拍一名随从的肩膀,说:“刚才说话的人是他,我只负责在母后指挥,刚才多有得罪之处,还请大殿下海涵哦。”
话虽这么说,但她脸上却看不到半点愧疚之色。
战赋觉得自己被这女人给戏弄了,心中怒火更甚,他沉声说道:“云深深,我自问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何要袭击我?你难道就不怕我出去之后追究你们狼王的责任吗?”
“大殿下,您先弄清楚一件事情,是你们找事儿在前,我们自卫在后,这事儿就算闹到兽王陛下面前,我也一样问心无愧!”
“好一个问心无愧!”战赋心中已经对这个牙尖嘴利的女人深恶痛绝,但脸上反倒露出了笑容,“你们偷走了我们的灵晶石,非但不还给我们,反倒诬陷我们找事儿?你身为郡主的修养都被狗吃了吗?”
云深深不慌不忙地说道:“我们来这里的时候,山洞里根本没人,这灵晶石怎么就成了你们的?就算你是大皇子,也不能这么霸道吧!”
“我们的人早就已经发现这山洞里的灵晶石,不过是刚走开一会儿,灵晶石就被你全给挖走了,你还敢说不是你偷走的?”云深深无语地说道:“你们既然发现了灵晶石,那就把它们挖走啊,你们不肯挖走,还不准别人去挖,你们真当莽荒环境是你家后花园吗?话虽说得好,天下土地皆归陛下,但你还不是陛下呢,就敢如此明
张胆地将圈地画权,你这么牛逼你家父皇知道么?”
“你!”战赋被气得差点吐血,心中涌起杀意,面前这女人不能留!
云深深话中的挑拨之意昭然若揭,要是真让她出去胡说八道,他苦心营造的好名声可就全毁掉了!
他绝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废话少说,今天我就要你死在这里!”战赋指向云深深,厉声喝道,“给我杀了她!”
话音落地的瞬间,机关人就已经闻风出动,转眼间便冲到云深深的面前。
云深深非但不躲闪,反而露出狡黠一笑:“猎物已就位,开阵!”
她素手一翻,祭出天阵棋,棋盘表面红光流动,浮现出一个小型阵法图案。
与此同时,脚下地面也浮现出一道道诡异的暗红线条,每一根线条链接的点位,都有随从站立。他们一听到云深深的命令,立即将手中刀剑插入地下,暗红线条顺势爬上剑身,发出刺目的红光!
机关人站地的地方迅速塌陷,无数暗红线条汇聚在它脚边,将它的双腿死死缠住。
无论机关人如何挣扎,都无法挣脱阵法的束缚!
战赋见状,大惊失色,他猜到云深深应该是个术士,却没想到她的手段如此厉害!
他厉声质问:“你是术士,却隐而不报,此乃欺君大罪,你想过后果吗?”云深深的手指在棋盘轻轻划动,操纵阵法的运行,她漫声说道:“兽皇陛下从来没有问过我是不是术士,他既然没问,我也就没必要多说,如果这也算是欺君大罪的话,那我以后是不是连每天吃什么饭上了
几趟厕所,都要一一汇报给陛下呢?”
“你少给我钻字眼,你这就是欺君,父皇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战赋气得面色涨红,额角青筋暴起,再无半点皇家贵族的气质。
云深深轻笑:“既然你认定我是欺君,那你尽管去告状好咯,反正我离开南兽国照样也能活,反倒是你们,为了这点小事去为难我爹,你就没想过后果吗?”
“能有什么后果?狼王是臣,父皇是君,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皇要砍你的脑袋,狼王除了认命,就是认命!他若敢生出二心,那他就是乱臣贼子,遗臭万年都不为过!”
战赋将每一个字都咬得极重,仿佛要用这些凶狠的字眼,将面前的女人踩到脚下。
云深深竖起一根手指,朝他晃了晃:“大殿下别这么激动,请你冷静地想一想,如果你们真把我爹逼得造反,最后得利的人会是谁?是圣兽堂那群伪善的家伙?还是虎视眈眈的西凤国和东云国?”
此话一出,立刻就让战赋僵在原地,无言以对。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非常浅显的道理,竟然被他给忽略了。云深深像是没有察觉到他的僵硬,继续慢悠悠地说道:“年轻人总喜欢冲动行事,一点都不顾及后果,你们为争夺皇位明争暗斗我是可以理解的,但你们却把狼王府放在对立面,是个什么意思?难道你们还
以为狼王府会跟你们争夺皇位吗?”
面对云深深似笑非笑的目光,战赋的脸色一变再变,他刚才被气疯了,完全忘记了自己的立场。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事实的如此,以他如今的处境和身份而言,得罪狼王府真是极其愚蠢的行为。
要想谋夺皇位,首先要做的,就是争取一切可以争取到的势力,而狼王府就是所有势力中最为强大的一股,他拉拢还来不及,怎么能把对方推开?
万一狼王府抛弃他,转而去支持三皇子,那他可不就亏大发了!
机关人陷入阵中无法自拔,有此前车之鉴,其他护卫也都不敢轻易步入阵法,只能站在距离阵法边缘一步远的地方戒备。
他们都在等待大皇子的下一步指示。战赋在经过短暂的沉默之后,缓缓举起双手:“我们认输,还请小郡主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