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诚越想越不甘心,正打算厚着脸皮再与秦雨缨叙叙旧,秦雨缨却已下了逐客令:“徐公子既然没有别的事,那我就不奉陪了。”
一旁的冬儿,很是会意地放下了轿帘。
“雨缨,雨缨……”徐子诚竟跟着轿子追了起来。
可七王府的轿夫哪是吃素的?一个个脚下生风,很快就将他远远甩在了后头。
冬儿啐了一口:“好个登徒子,竟敢直呼王妃的闺名,也不怕王爷拔了他的舌头!”
秦雨缨挑眉,颇有些被冬儿的反应逗乐:“这么可气?”
“当然可气!这人看王妃的时候,不是目光闪烁,就是两眼发直,活脱脱一个登徒子!”冬儿毫不掩饰对徐子诚的鄙夷。
“嗯,鉴渣能力合格。”秦雨缨点了点头。
可不就是个登徒子吗?只不过皮肤白了点,眉眼清秀了点,还好她这丫鬟没犯花痴。
不过转念一想,与七王府里那座五官近乎完美的冰山相比,徐子诚还真不具备让人犯花痴的资格……
这厢,秦雨缨与冬儿一起回了府,那厢,徐子诚在后头心有不甘地张望着,忽然被一个陌生的丫鬟叫住了:“徐公子,我家小姐有请。”
“你家小姐?”徐子诚一头雾水地跟着她来到一辆马车前。
马车车门开了一条缝,露出一张娇俏的脸,柳眉弯弯,杏眼圆圆,笑起来酒窝浅浅,那叫一个人畜无害。
“可柔姑娘?”徐子诚大感意外。
“徐公子,许久不见你来秦府探望我长姐,没想到今日却在这永安街上遇见了。”秦可柔语气熟络,仿佛与他是旧相识。
实则,二人只在宴会上远远地见过几面,除此之外无甚交集。
徐子诚被她说得有些尴尬:“可柔姑娘,我……”
“我知你对长姐旧情难忘,若非如此,你也不至于会追她的马车了,只可惜……”秦可柔说着,“哎”一声叹了口气。
“只可惜什么?”徐子诚有些不解。
“只可惜一入王府深似海,从此徐郎是路人。长姐如今就是再后悔,也没有后悔药可吃了。”秦可柔道。
后悔?
徐子诚只听进了这两个字,忙问:“你是说……她后悔嫁给七王爷了?”
秦可柔点了点头:“若不后悔,她也不会托我把这个交给你了。”
说着,让身后的丫鬟递上一封信。
徐子诚诧异地接过那信,总感觉这一切不甚真实。
可信封上歪歪扭扭的字,又的确是秦雨缨的笔迹。
这些年,秦雨缨往徐府写过许多信,绝大多数他看都未看就叫人扔进柴房烧了,还有些被丫鬟、小厮偷偷拆开,作为笑料你传我、我传你,念一行就能嘻嘻哈哈地乐上好半天。
“哪有大户人家的小姐写字这么难看,活像爪子刨的!”
“就是,还两情若在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啧,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丑模样,谁敢与她朝朝暮暮?”
……
此刻看着这封薄薄的信,徐子诚心中五味陈杂——自己当初怎就轻信了那些说她丑不堪言的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