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南道上,路边的小茶寮。
秀林先生身穿青袍,面上和蔼的看着面前的小徒。
“你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沈澜真抬起头,原本的少年气慢慢淡去,有了一分属于男人的硬朗和担当。
“先生,我觉得很难过。”
“难过?”
秀林皱眉,“为何难过?”
沈澜真摇摇头,“说不清楚,很玄妙的感觉,总之就是难受的整个人都快无法呼吸。”
还能有这个说法?
秀林先生看着他,毫不迟疑的伸出手,搭在少年手腕,“莫非是病了?”
“嗯,脉搏跳动有力,这不好好的嘛,怎么就难受了?”
“……”
少年叹了口气,“先生啊,我说的难受是心里难受,不是身体上的不适。”
“……”
秀林先生眉峰皱的更加厉害,“好端端的,怎么就难受了?”
他忽然想起一个骇人的可能,“六郎,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想起什么?”
沈六郎看着先生,“先生指的是……”
见他面无异色,秀林说不上为何松了一口气,心底竟是既震惊又惶恐。
“没事就好。喝过茶,吃些点心,咱们也该继续上路了。”
沈六郎依旧皱着眉,“可是先生,我这段时间可能无法专心读书了。”
“我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发生了。那事情让我觉得不安,让我痛苦。”
“我们,能去一趟玉京吗?”
少年的眼里盛放着一抹光彩,那光彩看的人心动。
“先生,可以吗?既然是在外游历,读万卷书行万里路,那去玉京也无妨啊!”
“我就想看她一眼,心才能踏实。”
秀林先生罕见的沉默起来。
“去玉京,也、也不是不可以。”
少年郎突然笑开,所有的阴天仿佛都被吹散。
他的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那好呀先生,咱们现在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