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尔福庄园食不知味的吃完一餐精美丰盛的午餐之后,乔迪和斯内普才踏上回家的路。说是回家,其实他们的目的地是莉莉和斯内普的家乡——科克沃斯小镇。
乔迪坚持选择这一天去见莉莉,她觉得与其要接二连三面对令人不快的事情,那还不如干脆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把糟糕的事情全都处理完。事实上斯内普也觉得这个提议不错,如果他们在科克沃斯镇呆得时间不长,他就不用担心乔迪或许会看到斯内普家在蜘蛛尾巷的破房子了。
“我们今天表现的还不错,对吗?”依旧坐在令人难以忍受的骑士巴士上,乔迪此刻的语气却异常轻快。她似乎心情很好似的对身边的斯内普说。“我敢肯定他很欣赏我们。”
而斯内普却一直紧紧皱着眉头,抿着嘴巴,在对售票员说出地址之后就一声不吭的坐在乔迪旁边。他犹豫了很长时间,最终还是伸出手握住了身边乔迪的手,就像是他们在霍格沃茨时他做的那样。然后,他用艾琳的魔杖施了一个他们五年级时研究出来的小魔咒。“闭耳塞听。”
乔迪疑惑的转过头看着斯内普:“怎么了?难道你不觉得高兴吗?”
她那愉悦的表情在斯内普念出闭耳塞听咒的中途变成了疑惑,显得格外天真无邪。
“够了,收起你这张蠢脸吧,就算刚刚那副虚伪的样子也比现在这样好看!”斯内普烦躁的低吼着。“你怎么能表现的这么……这么的……兴高采烈?”
“兴高采烈?”乔迪挑了挑眉,“哦,我当然很高兴。”她深吸了一口气,“因为我见到了黑魔王,而且我现在还活着。我也为你高兴,因为黑魔王肯定了你的才能。”
“……见鬼。”然而这个理由令斯内普更焦躁了。他用愤怒的表情掩饰着内心的不安:“你确实应该庆幸,庆幸这次黑魔王没有对我们使用摄神取念。其实我们今天都看到了,他的确非常强大,而且拥有一个十分伟大的目标,不是吗?他有能力改变这个世界。”
“西弗勒斯,”乔迪不笑了,她郑重其事的看着斯内普,缓慢的说:“我不是第一天知道你崇拜黑魔王,而你也不是第一天知道我的打算。我想,我们今天都得到了我们想得到的?”
“可是……”斯内普抓着乔迪的手甚至有些颤抖,“你刚刚对黑魔王的暗示是什么意思?邓布利多信任你?哈,他当然信任你!你明明知道黑魔王听到这句话会有什么打算对不对?这就是你博取黑魔王认可的筹码?我以为你选择的路是悬崖边,可事实上你根本就是打算走钢丝!愚蠢、鲁莽、自大……该死的,你为什么没被分进格兰芬多?!”
“西弗勒斯,我知道你担心我的安危。但我坚持我是个斯莱特林,如果我是个格兰芬多,我根本就不会考虑到这种计划。”乔迪眯起了眼睛。“你不相信我能在黑魔王面前守住我的秘密?还是不相信我们能守住这个秘密?”
她在说到“我们”这个词时加了重音。
“黑魔王很强大。”斯内普干巴巴的说。一直以来,他对自己的能力和潜力一向都很有信心,但他从不毫无根据的自大。虽然他学习大脑封闭术已经有好几年了,可他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在伏地魔的摄神取念之下不出任何差错。而且以前他想掩饰的事情最多不过是少年的绮念,可现在,他不能被看到的记忆攸关他最在乎的人的性命。
刚才在马尔福庄园,他本能的担心乔迪的欺骗会被伏地魔揭穿,不自觉的在伏地魔面前表现得比他预想中的表现更加急切,希望借此来为乔迪做掩护。可与此同时,他又忍不住害怕伏地魔反而会从自己的脑子里获知乔迪的秘密,那种紧张感几乎令他窒息。这使他看到乔迪故作轻松的表情时感到格外的心烦意乱,他总觉得乔迪的笑容背后隐藏着他不想知道的东西。
“乔,我……我很……”——害怕。我害怕失去你,更害怕因为我的责任而害死你。
斯内普没能说出自己的全部想法,但他紧张的情绪已经透过他们彼此相握的手传达给了乔迪。
“对我们的大脑封闭术有点信心吧!”乔迪安抚的说,“而且,我现在可以就大脑封闭术光明正大的去请教邓布利多了。至少在我们和黑魔王密切接触之前,我们还有时间做好更充足的准备。”
邓布利多的指导确实可以给乔迪的安全提供更多更好的保障,但意识到自己在不经意间对乔迪计划的了解又更深了一步的斯内普却感觉自己心头的负担更加沉重了。他终于忍不住叹了口气,赌气的说:“也许,你这次真应该给我一个一忘皆空了……”
乔迪笑了笑,没有回答。她当然不会选择对斯内普使用这个咒语,当初不会,现在……更不会。就像她亲口承诺过的那样,她不会再隐瞒斯内普了。只要斯内普不打算出卖她,黑魔王就永远无法得到斯内普绝对的忠诚。
骑士巴士带着他们抵达科克沃斯小镇时只有下午两点,停车的地点在斯内普有意的指示下选在了莉莉家后门的那条小路上。他们才下车,就看到了火红头发的小女巫早已经等在那儿了。
莉莉在原地焦躁不安的转着圈子,在看到斯内普和乔迪的时候,她激动的冲了过来:“哦,上帝啊,西弗,你总算来了!斯内普夫人,斯内普夫人她刚刚突然昏倒了!”
乔迪能感觉到斯内普在一瞬间连呼吸也顿住了,但他很快就恢复了平时的镇定:“什么时候的事情?她现在在哪儿?”
“就是今天中午,她昏倒在巷口。我听到消息赶去的时候她已经恢复了意识,坚持回家去了。我……我想带她去医院的,可是她不同意。”莉莉担忧的说。她觉得很惭愧,因为她自认和斯内普是好朋友,却根本不知道他的母亲身体竟然已经糟糕到了这种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