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横死那个老师不也正好凑巧跟奚老师一间办公室么?我眼底一跳,似乎觉察到了什么不对。
孟小姐的办公桌很整洁,但却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东西,除了电脑和教案之外还有十字架、水晶球、迷你风水轮,甚至还有一个淘宝店的巫蛊娃娃。我不置可否地撇撇嘴。
“让您见笑了,我这也是病急乱投医,也不知道到底哪件东西管用……”她一脸歉意地招呼我四处看看,我笑笑说无妨,你这些东西兴许都能有促进心理改善的作用。
办公室是四个老师共用,窗明几净,我里里外外看了一番没发现异常,又在几个奇门方位上洒了粗盐,颜色并没有什么变化,唯独接近孟小姐的时候,套在手腕上的灵摆会微微发热。
我正想说点什么,这时忽然觉得手腕的热量陡然增加,甚至感到轻微震动。只听门外一阵说话声,回头一看,原来是奚老师下课回来了。
这四人间的办公室里,竟然两个人身上跟着大灵,我都怀疑网传的那些撞鬼数据分析,这概率也太大了。奚老师见是我,也是一脸惊奇地给我打招呼。
“你家里现在情况怎么样了?”为了表示我和他认识,我找了句不痛不痒的话问。
奚老师坐下喝了口茶,抹抹嘴说:“叶先生,你还真别说,自从上次你到我家处理过以后,我爱人的病情马上就有所好转,这几天儿子马上要放假回家,正好一家人团聚,我相信会慢慢好转的!”
我微微一笑:“你觉得有用就好,回头我再去你家看看,还有什么需要后补的没。”
“人家都说大师高傲不好接触,我看未必嘛!”奚老师兴奋地搓手,“但是你不但态度和蔼,还会回访客户,我看他们说的一点都不对!”
我笑笑没说话,心想如果不是看着你身上附着大灵,还和我现在这个客户有关系,我才懒得理你。
孟小姐见我和奚老师认识,也跟着说我服务态度好,已经两次给她看风水了。没多会剩下的两个老师也陆续下课回到办公室,这俩人好像对风水玄学不是很感冒,我没多打哈哈,随便应付了几句就告辞。
两天后,我把制好的克己制拿给孟小姐,这次我选择的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并且告诉她有几个年份和月份的人最好远离,已保万一。
“咦,一九六六年六月不是奚老师生日那一月么,难道我也要理他远点啊?”孟小姐有些意外。
我笑着说这个我不清楚,你只需要记得离这些人远点就好,等这段时间你调理顺了,再接近也无妨,孟小姐很高兴,说请我吃午饭,我笑笑拒绝说不和客户吃饭也是我的一大原则。她这才作罢。
其实孟小姐是我接触的客户里很随和的一类,人又长得漂亮,如果不是因为我体内那个女人作祟,或许真会擦出什么火花来,但我这个幻想紧接着就破灭了。
没几天,我接到奚老师的电话,说家里又出事了,原本他是和吕小布单线联系的,这次直接给我打电话,说明事态紧急。我赶紧叫上吕小布一起去往奚老师家。
一进门我顿时觉得气氛不对,一股腥臭气味扑面而来,奚老师一脸土灰坐在沙发上等我们,见我和吕小布进门,吧蹬一下就跪在地上,直嚷嚷大师救命。
我急忙扶他起来,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奚老师一把鼻涕一把泪说:“二位先生,我奚家也不知倒了什么血霉,前段时间我爱人得了白血病,一查还是晚期,求二位给我处理了之后总算是稳定下来了,我还去庙里烧了高香还愿。没等过俩礼拜,我儿子放假回家休息,到家第二天就病倒了,吃什么拉什么,上吐下泻啊这简直……”
我一听也有点急:“你儿子现在是在医院还是在家?”这家里臭成这样,我第一反应就是病人还待在家里,屎尿横流满屋都是气味。
奚老师摇摇头,声音沙哑:“哪还敢留在家里呀,早就送医院了,但就他拉的那些玩意,几天几夜都不去味啊,今天早上医生直接给开了病危通知,愣是没查出什么苗头来,你说我上辈子到底遭了什么孽,搞成今天这样子,我都活不下去了,二位高人一定想办法救救我们家……”
我让吕小布安顿好奚老师,转身迅速把屋里看了一遍,格局和上次没什么区别,只是臭味熏天,好像公厕一样,电视柜上那个古朴的铜铃还放在那儿,我凑近一看,不免心里一惊。
这次灵摆一点反应都没有,跟失效了一样,可我早上还用鼠尾草净化过的。
“这铜铃你们谁动过没?”我指着电视柜问,从一进屋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原来是感应不到阴灵的存在了,就连之前我制的几尊木质雕像,虽然好好地放在那儿,但我一眼看去就知道我的印诀失效了。
会施厌胜的人都对自己的厌胜物有所感应,这是不争的事实,我一眼就能认出那些物件是经我手办的,就是因为其中有我用秘法搭进去的印诀,而在之前我做的物件从来没有出现过印诀丢了这种事。
这就有点像手机用蓝牙和耳机配对,只要经我手打入的印诀,我马上会有感应,其中原委倒也说不明,但眼下这三件器物死气沉沉,早已失去了效力,便意味着我打入的印诀已经消失。
我隐隐感到事态朝严重的方向发展,于是严肃地问奚老师,他老家在什么地方,我必须要到那里去仔细查看,才能知道问题到底出在哪儿。
奚老师说他老家在四川广安,我算算时间现在赶过去差不多已经快晚上了,于是赶紧让吕小布联系车,我们马上出发。吕小布大概觉得一来一去油费路费不少,有些肉痛。
“你特么赶紧的,人命观天我告诉你!”我一脚揣在他屁股上,吕小布一咧嘴,正要反驳,只见奚老师拉住他,又哭诉道。
“吕先生,这件事你们要是能帮我老奚家度过去,我就是砸锅卖铁我也感谢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