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真,这种事的确比较晦气。
做风水玄学业务这么久,我遇到不少客人,如果有效自然对你是千恩万谢,但倘若中间出个什么岔子,难免会被怪罪。
于是我经常做些补漏的工作,遇上讲道理的人,会补一些费用,但遇上混不吝的,我多少也会免费打个工,做完了事还得不到报酬。
眼下的情况就让我两难,一旦接招,后面的事情就很难说,但如果不管,好像心里也觉得过不去。但之前和魏大哥的接触下来,我感觉这个人还算实诚,于是便试着问了一下吴大姐梦里又发生什么事了。
“这事儿挺玄的!她早上起来想了半天才想起来,晚上梦里那个女人一直感谢她,说她家的房子很好住,东西也很好吃,能不能不走了。”魏大哥说,“我心里还奇怪,什么她家的房子,我们住在一个小院子里,哪有什么访客呀!”
我挠挠头,接着问:“那你家最近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没有?”
“没有呀!除了鸡鸭死了几只,真没发现什么异常!”魏大哥在那边操着个大嗓门,也是一头雾水。
“你家里死了鸡鸭?”从对话里我隐约感到了事情的关键。
“是呀,死了两只公鸡,一只鸭!”魏大哥答道。
我当即说:“大哥你告诉我你家住在哪儿,我怕是得亲自过来瞧瞧!”
寻常人家,尤其是乡下喜好养鸡鸭,或者养狗,后者主要是看院子,前者主要是提供肉食,来个客什么的杀了吃肉。但寻常人不知道的是,鸡鸭,尤其是鸡,还有其他一处妙用。
鸡乃凤雏,对应四方神兽中的朱雀,尤其是雄鸡,更是至阳之物,位于五禽之首。对于寻常阴物来说就是敌煞一般的存在,尤其是在镇宅方面,简直得心应手。
俗语有云,鸡不过三年,犬不过十载,说的是鸡这种东西,养了超过三年就是精怪般的存在,必须宰杀掉再入轮回。因此鸡对世间所有阴物的感知能力和对抗能力都属上流。
现在魏大哥家养的鸡死了两只,并不是什么好兆头。
见我收拾东西准备出门,珞小溪急忙追出来问我干嘛去,我简要说了一下魏大哥家里的情况。
小丫头当即表示随我一起去,我想想吕小布正巧和吴大发出去办事了,眼下也没个帮手,便答应她一起去,好歹有个照应。
魏大哥的家在秀水村隔壁往东几公里以外的赵县三水村,从地图上看此处的区划属于川东靠近湖南西的地方,深入大山十多公里。等我找到去往赵县的车时天已经擦黑,我和珞小溪二人临时买了些高点馒头充饥,便匆匆踏上东去的班车。
这一路颠三倒四,两三个小时以后终于循路来到三水村。已是夜深人静的时候。
我急于去魏大哥家瞧个究竟,当下也不耽搁,直奔目的地去。路上给他去了个电话,魏大哥没想到我会连夜赶来,很是感激,早早便在路口接应我。
他家位于三水村中间的位置,乍一看是个两层楼高的小土房,就是乡下常见的那种砖混建筑,外面涂了一层白色涂料,当前有个小院子,此刻夜色如水寒风凛冽,怕是后半夜就要下白毛雪了。
我不敢耽搁,进屋直奔卧房去了,魏大哥的媳妇吴大姐就躺在床上,屋里灯光昏暗,瞧不出个什么道道,珞小溪一路上谨慎地掏出随身带的灵摆东测西测,我知道没什么用,因为从进屋到现在,我手腕上的灵摆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说明这间院子、这栋房子里没有寄居的大灵,甚至连个路过的也没有。
只见吴大姐已经睡熟,呼吸均匀,但面颊上分明能看到几分衰败之色,犹如大病初愈的人,两鬓有些许斑白,一如魏大哥所说,早衰的迹象十分明显。
魏大哥怕惊扰媳妇睡觉,悄声对我说:“叶大师,你瞧瞧吧,就是这个样子,每天早上起来头发就要白几分,脸上也会多些皱纹,可真是急死我了!”
“大哥你别着急,先容我看看。”我装作淡然地安慰他,心里却一直在思考对策。
小神婆珞小溪沿着外屋走了一圈,提着灵摆走到里间,对我摇了摇头。
看来是一无所获。
我当即拿出袖珍罗庚,迅速测定了房屋所在处的八门和方位,打开手机地图,对着山川河流的走势看了半天,确定这栋房子所在的地界并非什么风水穴眼,几乎就是平常的一个所在,排除了有人用风水下招的可能。
接着又在死、杜、景、惊四门所在方位用灵摆反复测试,撒上岩盐,观察下并没发现什么异常。
“青哥,有什么发现没?”珞小溪见我神色凝重,不禁问道。
我摇摇头:“目前看一切正常,没发现厌胜物的存在,也没看到有人动格局的迹象,是有些奇怪!”
魏大哥不懂我们在说什么,急的在一旁直搓手。
我朝他招招手,示意他到堂屋说话,免得惊扰了吴大姐,生出其他事端来。
“大师,我老婆是不是没救了!”一进堂屋,魏大哥就焦急地问我,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我老婆是个好人,要是遭了什么变故,我一个人可怎么办……”
“大哥莫急,我没在屋里和嫂子身上发现什么问题,兴许是个好事。说明没有不干净的东西跟进屋来,只是这其中的缘由,怕是要好好说道说道了。”我连忙安慰他,脑子里飞速地思考着对策。
屋里没有大灵,一路上平平安安,说明没有阴物作祟,那只能看看我设下的厌胜是否有效了。
于是我让魏大哥带我去屋内生门所在地寻找厌胜物。那天临走时我嘱咐他那枚惊堂木不能见光,需放在房屋的特定方位上,于是他把厌胜物放到了厨房里一个碗橱顶上,拿油纸包住。
没等取下来过我的手,我便知道这枚厌胜物里法诀、制诀均在,并未失效。
“怪了……”我下意识地发出一声质疑,“这东西好端端的,怎么会镇不住生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