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与安见她有些发愣,便又出声道:“如何,与我一道回会稽?”
阿箬愣了一下,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谢与安似有所悟,不禁问她:“那你现在有何打算?”
阿箬深呼吸一口气,望着眼前的青年,回答道:“我要去帝都!”
谢与安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只是微微颔首道:“如此也好,若换做是太子,想必也不会甘于在此处等着吧!”
阿箬福了福身,十分感激谢与安的理解。
青年转过身来看着她,“你便骑我的马去吧,这马不是谢家马场出来的,即便旁人见了也不会引起怀疑。”
“多谢!”
“世事难料,但我希望还能在会稽见到你与太子。”言罢,谢与安对他拱拱手,而后便转身信步下了山坡。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阿箬不再犹疑,当即翻身上马,朝着和谢与安相反的方向策马而去。
跑了不到五里地,她见着一人蹲在路旁,不正是冯稀?
“冯大人!”她跳下马背唤道。
冯稀抬头望见是她,脸上漾起了由衷的笑意,但很快,这笑意又被一阵痛楚的表情所取代,他吸了一口凉气,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脚踝。
“你受伤了?”阿箬问。
“那马性子太过刚烈,又受了刺激,我冲出盗匪包围之后,无论如何也控制不住它,它妥妥跑了五里地也不消停,我心下一横,跳马而去,谁知便伤了脚踝!”冯稀叹了一句:“不过幸亏小姐聪慧逃了出来,否则我该如何向太子殿下交代。”
既然冯稀已经默认阿箬是自己逃出来的,那她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当即俯身将他扶了起来。
可两人皆同时意识到——冯稀一个大男人,既不会武功,如今又伤得厉害,阿箬一个女子,总不可能就这样带着他一路往前吧!
“唉,当初真应该好好习武,也不至于落于今日这般境地!”
听着冯稀自怨自艾,阿箬却也不太好劝,只得说:“冯公子,我是决计要回帝都,眼下,只能将你送到前边镇子上将养,等我们返回时,再来接你。”
一听这“我们”二字,冯稀自然明白阿箬要去做什么,他叹了口气,道:“我一路上就担心此事,没想到你最终还是要去。”
然而,阿箬没有想到,这个冯稀一边说着罢了罢了,一边竟从袖中取了自己的腰牌与她,“我到户部的日子不长,帝都之中认识我的官员不多,你拿着我的腰牌,只要不在户部官衙周围活动,应该也是好用的。”
阿箬很是感动,连声道谢,而后又将冯稀扶上马背,送去了最近的小镇。待一切安排妥当之后,她才捡平坦的官道一路往帝都而去。
阿箬几乎是彻夜狂奔,终于在第二日中午到了帝都。
她一进城,没有径直前往东宫或自家宅院,而是去了若耶巷,想看看容隐之是否已经归来。
然而,当她叩开容府大门,负责看门的小厮却客客气气地回答容隐之还未归。
阿箬无计可施,只得转身离开,并且在城中找了一处客栈暂时住下,以搜集情报,伺机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