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莲流着泪厉声的责问,“就算你不是我们亲生的,这么多年,我们对你视如己出,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视如己出?如果真的视如己出和丹丹的婚事你们为什么不安排我这个长子!却安排给了裴骏!说到底我们还是不一样的,从小到大,你们是怎么严格要求裴骏的,又是怎么对我的!你们像个外人一样小心翼翼又漫不经心的对待我,你们知道我心里怎么想的吗,我经常就想,什么时候你们会想骂裴骏一样的骂我一次,苛责我一次!可到底还是不一样的,你们始终把我当成外人,你们不过是害怕我回来报复而已!”
面对裴越的自责,裴觉民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失望的看了他一眼,起身就要厉害,嘴唇已经变成紫色,他站起的身子摇摇欲坠,却还是忍不住在走之前说道,“我们将你带回来的时候,你还是个襁褓中的婴儿,你说我们怕你回来报复,试问要弄死一个身为婴儿的你对我来说有多难?又或者我把你扔到穷乡僻壤之间,你知道身世再回来报仇的几率有多大?我们把你当成亲儿子来对待,我苦心的栽培你,甚至想要把裴氏都交到你的手上,没想到换来的却是这样的下场,罢了罢了……”
裴越怔愣在原地,眼泪毫无意识的流了出来,模糊的视线中只看到裴觉民佝偻的背影。
裴骏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他和裴父裴母不一样,对于裴越,他原本就感情淡薄,那剩下的唯一一点亲情也被他的所作所为消磨掉了,这个地方,他不会再来,而等待裴越的只有死亡的判决。
三天之后,裴越在牢里用折断的眼镜架自杀,一句话也没有留下,只是手中紧紧攥着的是杨丹的照片,真真让人唏嘘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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帆帆原本身体素质就很好,所以这次恢复的很快,已经能够下*走路了,这几天一直在问什么时候能去看看魅影,很显然,魅影的奋不顾身在小小的人儿心里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其实魅影每天都有来看他,只是每次都被南宫冥派人拦在了外面。
叶安宁一直很矛盾,不知道该怎么去做,她虽然知道魅影是帆帆的亲生母亲,可是这毕竟是她和南宫冥之间的事情,再加上过往一些她并不是非常了解的恩怨,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去插手,毕竟过去的事情她真的不是十分的清楚,也不知道魅影和南宫冥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关系。
她和南宫冥非常的默契,虽然帆帆以后由南宫冥照顾,但是她仍旧是帆帆的母亲,她什么时候想见他都可以,甚至也可以随时将他接过来住,一切都没有变,甚至连称呼都不用改。
依依那天已经听到了这件事,所以帆帆这边肯定早晚也瞒不住,与其到时候没有办法解释,不如现在就诚实的相告。
这件事最终还是由叶安宁告诉了帆帆,帆帆听完之后只是瞪大了双眼的看着她,眼睛里满是泪水,却倔强的不肯流下来。
叶安宁看了心疼极了,“宝贝,你永远都是爹地妈咪的帆帆,这点是永远都不会变的。”
帆帆低着头,眼泪终于从眼眶里滑落,但是他没有哭出声。
毕竟年纪还小,其实对于这种事也不是真的很清楚,以前南宫冥就是他的爸爸,在他的心里南宫冥和裴骏是不分上下的,其实说到底也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突然知道自己不是叶安宁的孩子,他的心里会有一点小小的慌乱和恐惧,担心叶安宁不会像过去一样的疼爱他,可这话他却没有说出口。
帆帆身体恢复的很快,没有大碍便将他接回了家,因为他一直不怎么愿意开口说话,所以叶安宁很担心他,同时也责怪自己是不是不应该把真相告诉她。
晚上,叶安宁躺在*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她一遍遍的告诉自己,不要再纠结过去的事情,她宁愿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帆帆还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一切都没有任何的变化。
裴骏洗完澡出来便看到叶安宁趴在*上,将脸埋在被子里,看起来很纠结的样子,他把她从被子里解救出来,看她小脸憋得通红,不禁好笑道,“你这是在自虐吗?”
叶安宁怎么都睡不着觉,烦躁的揉了揉头发,不放心道,“我还是去看看帆帆吧。”
“你不是刚回来?”他洗澡之前,她才从儿童房过来,现在怎么又要去!
“你有点不放心。”自从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帆帆就变得沉默寡言,她真的很担心。
裴骏按住她的双肩,蹙眉道,“你乖乖睡觉,我去看。”
之前在医院,她就是这样,一直不放心,整个晚上要醒来无数遍,看到帆帆安然无恙的躺在*上熟睡,她才能安心,这几天下来,她都有黑眼圈了,整个人看起来也十分的憔悴,裴骏知道她心里的苦,虽然她不愿意说,但是他都知道的。
“还是我去吧……”叶安宁执意要自己去,裴骏脸色一板,口气有些严厉,“又不听话了!你给我老老实实的睡觉!”
闻言,叶安宁虽然不愿,但又怕裴骏会生气,所以只能轻叹了一声,听话的尚了*。
裴骏用毛巾胡乱的擦了擦还滴水的头发,将毛巾一扔,便要去儿童房,其实他和叶安宁同样的担心帆帆,只不过,他的担心表现的更加内敛一些。
可谁知,门一打开,帆帆竟然就站在门外!
穿着印有变形金刚的睡衣,抱着枕头,低着头站在外面。
“帆帆?”裴骏轻声的唤他。
“……爹地。”帆帆抬头看了看裴骏又快速的低着头,声音很小的叫道。
叶安宁听到他们的声音,连忙从*上爬了下去,惊讶的看着站在外面的帆帆,小小的人儿矗立在那里,竟给人几许心酸的感觉。
“宝贝,你怎么不睡觉站在这里?”叶安宁上前将他环在怀里轻声的问。
帆帆抬头看了看她,欲言又止,抱着枕头将小小的身子偎进她的怀里,半响才说了出来,“……妈咪,今晚,我可以和你们一起睡吗?”
如蚊喃一般的声音,那小心翼翼的模样让叶安宁心口蓦地一酸,像被针尖刺中一般没有流血,但却很疼。
“当然可以啊!你想和爹地妈咪一起睡,怎么不敲门呢?”就那样傻傻的站在外面,叶安宁不敢想,如果她不是要去看他,他们正常睡下,那他是不是要在门外站上*!
裴骏将帆帆抱了起来,把他放在大*中间,拍了拍他的小屁股,“今晚帆帆睡中间。”
帆帆高兴的在大*上滚了滚,滚到中间的位置,一手握着叶安宁的手,一手则去寻着裴骏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