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好半响,贺沉风才将电话接了起来,有些侧过脸,薄唇紧抿。
接起来后,他也只应上了那么一句,似乎都是那边的人在说,然后,线路切断,持在耳边的电话已然放下。
他站在那个位置也不动,还是接电话时的那个姿势,因为他是稍稍侧过去一些俊容的,所以她看不太清楚他脸上的神情。
“贺沉风?”她试探的喊了他一声。
“嗯。”他声音很低的应上了一句。
澜溪皱了皱眉,手下切菜的动作一顿,不免问着,“怎么了,谁来的电话啊?”
“我爸的主治医生,说我爸上午忽然心脏病发作被送到了医院,现在已经抢救回来,不过……还在监护室里。”他低低缓缓的,像是在叙说着别人的事情。
闻言,澜溪睁大眼睛,正在切菜的手一颤,下刀有些快,刚好切到了手指上。
她小声的低呼,“啊!”
“你怎么样!”贺沉风大步走过来,一把抓起她的手指。
“我没事。”看着他深深蹙起的眉心,她难过的问,“伯父他有没有危险?”
“都流血了。”他却只是盯着她的手指,被切到的地方,鲜血瞬间涌出来。
“贺沉风,你快告诉我啊!”她却不管,焦急的问着。
他抬起眼来,墨眸暗沉的看着她,平直道,“没有危险,只是还没出监护室。”
听到前半句时,澜溪松了口气,可后半句又让她的心跟着担忧起来,还没出监护室,想必也就是病情比上次严重了,贺父那样的年纪,尤其是心脏病……
贺沉风将她的手放到了嘴里,直接的吸。吮着,好让那血能停止住。
过了两三秒,他将她的手指从嘴里拿出来,皱眉看着,血虽然没有凝固住,但往外涌的血流明显减缓了不少。
他拉着她,“去医院吧。”
“不用。”她推拒着摇头。
“放这里的刀也都是好久没用的,得去医院打个破伤风针!”贺沉风坚持道。
澜溪摇头,柔柔的说着,“真的不用,伤口不深,只是切到了一点点,一会儿找碘酒消消毒,缠个创可贴就好了,你别担心。”
“真的不用?”他不确定的问。
“嗯。”她重重的点头。
对视了半响,他败下阵来,拉着她走出厨房往客厅沙发去时,外面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贺沉风大步走过去开门,门外站的是一脸焦急的贺以璇,跑过来的有些快,气息还很喘,见到他便直接开口,“我妈给我打电话,说爸又犯病了,在监护室里,听我妈那意思,这次的病情比上次要严重了许多!”
“我已经让助理去将机票提前,今天晚上恐怕是走不了了,最快应该能明天早上走,爸这样,你也是得回去,我将你的机票也一块订了,明天早起,我们直接出发去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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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夜正浓,纽约的夜色依旧那么美。
厨房里,贺沉风站在之前澜溪的位置上,腰上系着围裙,右手握着菜刀,有些笨拙的切着青菜。
“太长了。”她站在一旁,指挥的同时不忘叮嘱着。
贺沉风听到她说的,再下刀时距离又往前挪了挪。
“又太短了……”澜溪见到,又忍不住道。
闻言,他的眉心皱的更加紧了,瞪着菜板上被切得长短不一的青菜。
“贺沉风,要不然还是我来切吧?”知道他为难,她上前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