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绍谦坐在浴缸边上,用冰袋轻轻的揉着她肿胀的脸颊,辅助她消肿。
江雨桐疼的嘶了一声,真是冤孽,自己每次脸肿,都是孟绍谦帮自己消肿。
折腾了大半夜,江雨桐也真的累了,再加上孟二爷的免费服务也的确舒适,不多时,她头一偏,倒在孟绍谦的腿上睡了过去……
不知多久,她的肩膀忽然传来一阵酥痒,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就见男人修长的手指在她的裸肩来回游弋。
显然,孟绍谦看见她醒了,于是,他俯身蹲下,注视着江雨桐水蒙蒙的眼睛,“桐桐,那天在礼服店,咱俩的事儿没办完,现在接着办,可好?”
江雨桐脸色烧的通红,怔怔的瞅着他,她真想问问,二爷,你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是不是都可以兽性大发?
这个男人,高兴的时候温言软语,能宠你上天,不高兴的时候,把你冷在一边,任你自生自灭,一切事情,都随着他的心性,霸道的简直不像正常人。
“做男人真好,可以把身体和心分开?可以和不爱的女人上床?可是女人就不同了,这一点多数女人做不到……”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你该最清楚,绍谦,你不爱我,我也不爱你,这样平平淡淡的过下去,等待契约一到,我们就各奔东西,互不相干,这不是很好么……”
孟绍谦握着冰袋的手不断收紧,冰袋被他捏出了裂痕他也丝毫未觉,一股无名火冲向脑门,胸口起起伏伏,自己方才一接到电话就玩命似的跑过去救她,结果这女人根本没领情!
她那字字句句,都是在和自己划清界限……越想越气,最后,孟绍谦终于忍不住火气,直接把冰袋摔在地上!
“江雨桐,我今天就明明白白告诉你,你那协议在我这压根没意义,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孟绍谦的老婆,你想离开,门都没有!”
冰袋碎裂,里头的碎冰撒了一地,江雨桐脸色惨白,抿着唇拿起不远处的浴巾,从浴缸里站起来,一言不发的往外走。
孟绍谦的倔脾气一上来,说什么都白搭!
可她人还没走出几步,就被男人一把从身后搂进怀里,然后牢牢的扣住,江雨桐面无表情的叹了口气,“绍谦,我了解你的为人,你身边的女人何时长久过,我跟你结婚的初衷你很清楚,何必这样呢?”
何必这样?
孟绍谦咬了咬牙,手上的力道更重,“你是我孟绍谦的老婆,最好给我安分点,要不然……”
话还没说完,他忽然松了手。
他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扶着墙,全身像是几万只蚂蚁在咬,疼的他直冒冷汗。
这一来,倒把江雨桐吓坏了。
她眼见着男人的脸慢慢失去血色,皱着眉头将他扶进卧室,轻抚着他的后背,“你怎么了?”
“疼,身上……疼……”
原来是又犯病了!
江雨桐冷静的将他放倒在沙发上,因为毒瘾已经戒的差不多,所以她并未绑他,只是拿了狗狗的磨牙棒放进他嘴里,然后找出秦沛的药喂给他。
孟绍谦全身难受,躺在沙发上来回翻腾,他的毒瘾一直没犯过,这次可能是因为过于激动才会如此。
江雨桐用温热的毛巾为他擦去额头上的冷汗,缓慢,轻柔,不知过了多久,男人终于慢慢的恢复了平静,四目相对时,记忆涌上心头。
八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那让人难堪的婚宴,那海上冒险,丛林绝地重生,那些让人心痛又难堪的往事,那个在危机时刻用手堵在自己嘴里的女人,那个霸道的用铁拳将她的脸砸到变形的男人,一幕一幕……
孟绍谦缓缓执起她的手,看到了虎口处的一排水粉色的疤痕,他摩挲了两下,江雨桐迅速抽回啦,“别看了,狗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