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萧的突然出现就像是正在磕瓜子的时候突然磕到一个臭虫,我觉得恶心极了。他现在财大气粗,从何则林那里我大概也了解到何萧对于集团内部也没少动手,除了他自己经营的翰华以外,恐怕整个集团也被他掏空不少。要不然,何则林不可能把该给宽宽的那一份提前留出来。
我想到宽宽在何氏集团的股权,眼睛一亮,但是马上也想到这是属于宽宽的,我只能帮他看住这些股权,等到他长大成人以后,再移交给他,我没权力借用或挪用宽宽的这些股权。
刘天的办事效率很高,几天就给了我答复,说让我去和阿卡的高层谈谈。郭明明不知是卖刘天面子,还是真心想设立一家传媒公司,竟然同意了刘天的建议,要用五百万收购我们公司百分之四十的股权。
说实话,这个价格已经很公道了。
如果是在我们经营最好的时候,这个价格我一定不会出售,但现在的情况是八面埋伏,四面楚歌,这个价格已经很好了。可是,不知为什么,我心里还是有不舍,不是不愿意卖,而是觉得这种做法怪怪的。
“阿卡的业务一直很单一,所有的经营项目,包括参股公司控股公司都是和通讯相关的,其实早应该涉足其它行业,这一次算是个机会。”郭明明说得一本正经,就像她真在收购一家百分百盈利的公司。其实到底怎么样,我们都很清楚。
“郭总,我们这边的情况你知道得很清楚。”我看着郭明明。
总觉得在这场交易当中,有怜悯的成分在,可是要拒绝她,我似乎勇气也不够。但是,我想再等等,这个消息放出去以后,至少应该有超过三家有意向吧。
其实,在这个决定的过程当,我心里也不舒服,自己辛苦经营的公司就像一手养大的孩子,这会儿却要因为钱的问题卖出去一部分,心里的别扭一时缓不过来。
有失必有得,且走且看吧!我在心里安慰自己。
与郭明明的谈判毫无悬念,她拿着一个公道的价格,和气的态度,还有各种让我心动的条件,其中之一就是不干涉我的经营,只在年底分红。至于和各传媒公司合作的事,她说没问题,她作为股东负责解决这些小问题。
我听了条件,没有马上答应下来。
她倒也不急,笑了笑徐徐离去,不急不缓的背影给我一种感觉,就是她对于我的存在不屑一顾。
这种感觉很不舒服,却又不得不承受,就像是在等待着别人的施舍。
楚毅应该最晚得到我想让出售公司一部分股权的消息的,他打电话和我核实了信息以后说:“要不我先挪一笔资金给你用,等公司回到正轨,你再还我也行。”
“情况如果只是资金短缺,反而好处理了。”我无奈的说。
他吃了一惊,问:“到底出什么事了?”
我最近被各种不顺心的事闹得筋疲力尽,也没力气和他打太极,简单把公司遇到的问题说了一遍,他听后沉默了良久才说:“今天晚上,如果有时间见个面,我想到一个办法,见面说。”
“什么办法?”我虽不再抱什么希望,却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见面再说吧。”他没直接回答,末了又被一句,“带上孩子。”
我抱着没有希望的希望,带着孩子去赴了楚毅的约会。我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样的,我在最绝望的时候,忽然原谅了楚毅原来所做过的种种,忽然之间就像开窍一样理解了他的某些做法。
看着他和孩子们说笑,亲昵地把两个孩子抱到膝盖上,我竟然觉得没有一丝违和感。
他点了菜,中途征求了我的意见,我基本上都是同意。他也看出我心思不在这儿,倒没说太多。很快一桌子菜就上齐了,他又张罗着给孩子们布菜拿筷子盛汤,整个过程行云流去,自然极了。
我坐在对面看着饭都吃完了,他想笼络的感情也笼络尽了,甚至在想,这货是不是找个由头想和孩子们吃个饭。
“我送你们回去。”楚毅给两个小宝擦干净手脸,抬头问我。
“还是先说说那件事吧?”我不想带楚毅单独回去我住的地方,不为什么,就是觉得别扭。
“回去再说。”楚毅看看两个孩子,“生意上的事,也没必要当着孩子的面儿说吧。”
他这话把我一棍子打醒,是我太心急了。
元元和童童本来就比别的孩子敏感,如果让他们知道我现在的情况,不知他们会想什么做什么,我不愿意孩子小小年纪承担起自己不该承担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