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丰把玩着石头,感受着酝酿在里面的玄之又玄的气息,问道:“这是什么?”
秋璃不是很确信道:“应该是阴德石吧,不过不能说百分百确定,毕竟我也没见过阴德石,倒是损阴德的事我干了不少。”
原来你也知道自己干的那档子事是会损阴德的啊。
罗丰去询问通天古书,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并言此物对于鬼物突破天人界限极有帮助,能化解天劫的威能,有鉴于此,哪怕鬼师露出一副万分渴望的样子,罗丰依旧没给他,而是小心的收藏起来。
厉血海的尸骨被随手扔了出去,反正他身上的东西早被杀人者顺手牵羊,没有任何价值,如果洪馗在此的话,说不定会有兴趣炼制成骨魔。
众人向里走去,见到了藏在山洞深处的挪移法阵。
端木正观察道:“从残留的灵力波动来看,之前应该被人使用过,厉血海的尸体就在这里,显然使用者就是凶手。”
罗丰道:“我料到厉血海在逃亡的时候,会想到利用蛮鬼派分散各地的挪移法阵,但因为不确定他会用哪一个,所以事先让泰煞关闭了所有的挪移法阵,按照常理,另一头的挪移法阵被封闭后,这边是无法使用的。”
以他的谨慎性格,又岂会对此不做防备?何况泰煞身份蛮鬼派掌门,有足够的权限下达命令,如果厉血海没有遇上意外,最后的结果就是被罗丰等人堵在山洞里,插翅难飞。
端木正接话道:“但它仍被使用了,证明这座挪移法阵要么被人替换,要么被人改变了空间坐标。若我所料不错,另一处对应的挪移法阵的位置必然在战场,凶手在战争爆发后,通过挪移法阵提前一步回来,埋伏在此处,等待厉血海自投罗网,由此可见,凶手必定是归墟教的修士。”
罗丰点头道:“这事不难查证,让太阴派的弟子搜索一下尸体,厉血海有三名血奴,如果能确定死亡的只有其中两名,那么毫无疑问就是第三名血奴背叛了厉血海。”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贾德义的身影,虽然没有充分的证据,但他的直觉告诉他,十有**便是此人下的狠手,只怕是图谋已久。
秋璃伸了下懒腰,打着哈欠道:“这种事都无所谓啦,就算弄清楚了又有什么意义,归墟教弟子的内斗干我们屁事。啊啊,无聊死了,辛苦大半天,弄到最后,居然被人截胡了,这世上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丧气的吗?”
罗丰道:“说的也是,接下来有的是事情要忙,虽然泰煞决定接受我们的招揽,但蛮鬼派势力庞大,弟子众多,纵然他身为掌门也不能随意决定这种攸关整个门派未来的大事,统和收容投靠过来的弟子,以及如何安排,需要相当长的时间,另外宣传上,也得将蛮鬼派率先跟海族合作的消息放出去,落定罪名。”
端木正包揽道:“此事便交给我吧,虽然看起来繁琐,但只要找对人就能解开问题,我观泰煞是个有决断,有手腕之人,只要放权给他,应该能将诸事整理妥当,毕竟未来可是由他来担任掌门,统领一切,如此重权****下,不愁他不全心全意的做事,以他的威望,哪怕不能将蛮鬼派弟子尽数挖过来,也会令其元气大伤,无法再同太阴派抗衡。”
“那么与海族谈判一事,就交给我吧,对于那位在海族背后出谋划策,主导了这场翻盘大戏之人,我可是非常有兴趣。”
罗丰说完后就要离开,忽而想起一事,转头嘱咐道:“阴盛阳被收买一事,念在他并未犯下实罪,就不要追究了,毕竟是我们让他瞧不见转正的希望。”
厉血海的布局非是一时脑热,也有详细的计划,其中收买太阴派的长老,临阵时倒戈一击,是相当重要的一环,其作用不亚于泰煞拉拢门人袖手旁观。
可惜,整个布局被罗丰的先下手为强给破坏了,而以当时的局面,厉血海一众人根本是被摁在地上痛打,局势一面倒,阴盛阳再怎么下定决心,也不可能主动跳上一艘注定会下沉的船,他又不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于是尽管事先有了约定,他仍果断将厉血海给出卖了,尤其在动手的时候格外卖力。
端木正皱眉道:“无才无德之辈,他的才能根本不足以担任一派之主,非要将他推上那个位置,才是真正的误人误己。何况,不能因为自己贫穷,就认定抢劫别人是正确的行为,否则,这个世界哪还有秩序可言。”
大是大非上,他是绝不会妥协,眼里容不得沙子。
“水至清则无鱼,留着他能制衡泰煞,令其无法在太阴派一手遮天,可谓利大于弊。”
“此事你不必多言,既然交由我来办理,就让我做决定吧。放心,他罪不该死,我不可能因为他没有做出的事而判他的罪,自有分寸。”
……
海族大营中,尽管打了一场顺风大胜仗,但海族将领的面上却没有大胜后的喜悦之色,底层士卒们倒是兴奋不已,一扫先前绝望的气氛,但高层们仍充满着对未来的担忧和迷惘。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越是看得远的人,越是容易生出烦恼。
于是,一边摇着扇子,一边欣赏着海潮景色,一边品着香茗的司空玄无疑成了其中最显眼的异类。
蓝娜和崔纳特对视一眼,决定还是去开口询问一番,莫名其妙的人族修士产生了内斗,还是发生在攻破海族城池之前,而海族也莫名其妙的参与了内斗,协助一方击杀另一方,而且最初打算要进攻和帮助的目标刚好对调了一下位置。
这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变故,接下来到底该怎么行动,他们俩心里着实没底,哪怕下面的大将们问他们未来该如何行动,也不知该怎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