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身边亦驶来一辆高档车,一看就知道车主非富即贵。
“我要你查的事,怎么样了?”宽阔而豪华的车内,一道冷冰冰的声音自后面飘来。副驾驶上的人马上如坐针毡地转过身来,恭敬而卑微地说:“我们正在查,不过——”
“四年了——”那声音依然不紧不慢,但听得人却变得满头大汗。他战战兢兢地回答:“您放心,再给我几天,现在我已经有点眉目了。”
“三个月——”这样漫不经心的声音,却无由地让人生出一种毛骨悚然地感觉。这位小弟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一如传说中这位金融界的青年才俊,却为什么比黑社会的大哥还要狠辣几百倍,几千倍?身后的人正低头看着自己的ipda,淡棕色的头发依然那样温柔地伏在脑际,穿着笔挺西裤的大长腿随意地绕在一起,忽然间他感觉到有点累了,于是便将目光方向了窗外,那一张几近完美的神赐面孔,从隔光效果非常好的玻璃窗映过来,一直落到对面车中女人的面前,奇怪,分明彼此都应该看不见才对,可那女人分明感觉自己看到了,她如遭电击般将脸转过来,急声催促道:“老张叔快开车。”
“大小姐,是红灯啊!”
“妈咪,有鬼啊,你怎么会这么怕?”鬼灵精怪的小鬼头,恶作剧般摇下了车窗,笑嘻嘻地看着对面的才车窗,林纪寒看着对面车窗里那个有着绝美侧脸的女人,不禁慢慢眯起了眼睛。
“快关上!”女人急匆匆地将孩子抱过来,赶紧摇上车窗。而这时红灯也过了,车子马上快速地往前开去。
“什么人?”林纪寒漫不经心地问。
“是外地车牌号,可能是来做生意的外地人吧!”司机随口说。
林纪寒并不答话,继续低下头,看他的ipda,好像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
终于有一天,当我们擦肩而过却形同陌路,这便是岁月对我们的恩赐……
“褚家贪污受贿的证据收集到多少了?”他忽然问。
“基本差不多了,不多不少,刚刚好让他不能参加竞选!”
林纪寒抬起头,嘴角向一边倾斜,露出一个残忍而冷酷的笑容。没错,这四年来,褚家每走一步,都在他的棋盘里,褚父的竞选,每一次都被他扼杀在摇篮里。看着他们痛苦的样子,他就特别开心。
“少爷,为什么不一次把他做掉算了呢?”
纪寒阴鸷地看着问话的人,冷冷地说:“猫抓到老鼠,从来都不是次吃掉!我要慢慢地——一点点地折磨死他们——”他咬着牙狠狠地攥紧了拳头。
褚家。
“为什么这次你还要参加竞选?”梅若云忍不住要数落丈夫,“都多少次了,你还没记性吗?”
褚父唉声叹气,又有些气急败坏地说:“我就是咽不下去这口气!”
“那又怎么样?我们这样不是挺好的嘛?为什么要去费那个心思呢?”
“我——”
夫妻俩正你一言我一语地吵个不停,褚少寰忽然回来了。他一脸阴霾地看了父母一眼,道了一声,我回来了,便匆匆上了楼。
“之美呢?”褚母问。
褚少寰没有接话,很快消失在楼梯尽头。褚母、褚父面面相觑,一时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唉,不知道我们那个孙子怎么样了。之美这么久都没能生下个一男半女。”褚父长叹一声,一副失望而牵挂的样子。结果却遭到褚母无情的训斥。
“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那个孩子不是咱们家的,是林家的孽种。你怎么还念念不忘啊。”
褚父也有些生气了,大声说:“就你才会相信那些一面之词,一封来历不明的信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万一哪天,有人给我寄信说少寰不是我的孩子,是不是我也要相信?”
褚母被褚父的话噎住了,她涨红了脸,气得浑身发抖,“你去死!”一向以温婉示人的她,此刻失去了风范,大骂之后便也把自己关在了卧室。
楼上的少寰对父母的争吵听得一清二楚,本来就已经心烦意乱的他,此刻更是快到了临界点。一切从四年前就开始变了,因为那些证据,他处处被林纪寒压一头,始终要活在他的阴影之下,他窒息的快要死掉了,而骆云清,那个他一直念念不忘的女人,却早已杳无音信,好像她从未出现过一样。不知道多少个日夜,他思念成疾,恨不能马上找到她,可是每一个到来的黎明,带给他的却都是无休止的失望。他便在这失望中慢慢地麻木,慢慢地乖戾。
就在这时,尖锐的电话铃将他从自己的世界中拉出来,他瞥了一眼上面的号码,不耐烦地接了过来。
“褚先生,我接到一个准确消息。韩国最大财团要跟林氏合作,这是我们最好的机会。”对方说。
褚少寰眉头紧皱,沉声问:“怎么讲?”
“韩国方面也只是冲着林氏的名声过来的,其实对他们也并不是很了解。而我们的实力绝对不在林氏之下,只要少爷你稍微有点心思,这桩生意我们拿定了。”
听着这么笃定的语气,少寰倒也好奇了,于是接着问:“这么肯定?”
“因为韩国方面派来的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女人,叫做水依云,还带着一个孩子。林纪寒那性格你最清楚了,这些年他对女人可是深恶痛绝,要他却跟一个女人谈判,你觉得他会答应吗?”
这样说来,褚少寰倒也觉 得很有道理了。
“你的意思是我们先下手为强?各方面消息准确吗?”
“当然准确,那女人带着孩子就住在香山别墅,今天上午的飞机刚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