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童用力点了点头,“爸爸说我是勇敢的孩子。妈咪,爸爸今天会来吗?”
依云停顿了一下,不知道该告诉童童真相,还是继续隐 瞒他。她看看童童,低声说:“我马上给他打电话,让他来看你。”
依云果真走出病房,找到了林纪寒的号码拨了过去。
“嘟嘟——喂,你好。”电话响了几声被接起,但依云听出来,那不是林纪寒。
“我找林纪寒。”依云说。
“总裁作为被告今天出席虐待案……”
虐待案?褚少寰不是答应她不再追究这件事了吗?怎么还会有有什么虐待案?依云着急地问:“是什么时候立案的?”
“总裁已经三天没来上班了,我们也不知道具体情况,只知道今天开庭。”
水依云不禁怒火中烧,褚少寰到底想骗她到什么时候,他这个人怎么可以这么卑鄙啊。结束跟纪寒助理的谈话,她马上致电褚少寰,可是没想到他竟然无耻地说这是公诉,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褚少寰,你怎么能这么卑鄙!”
“依云,先别激动。我真诚地邀请你来现场旁听,看看大家都是怎么说林纪寒的。”
依云愤怒地挂掉了电话,直到这时,她才明白自己有多么愚蠢。被褚少寰一而再再而三地骗。现在就算跟林纪寒说清楚一切,他肯定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了。那,她该不该去旁听呢?如果纪寒真的被判有罪,她该怎么办?思考了一会儿,依云决定去旁听,也许到关键时刻,她可以站出来给纪寒作证。
将童童安顿好,她便出发了。
法院外面人山人海,挤满了各路媒体、社会组织等。依云好不容易才被褚少寰带进去。
下午两点三刻,正式开庭。
依云紧张地盯着被告席,她已经有好些时间没见到纪寒了,不知道他最近好不好。法官宣布案件审理开始,法警便带着被告人走出来。
依云看见纪寒忍不住轻轻啊了一声,他怎么那么憔悴?林纪寒身着白衬衫,双手自然垂落身畔。那张英俊的面孔变得十分瘦削,苍白;黑眸黯淡无光,连那标志性上扬的嘴角都无力地垂落着。头发凌乱不羁,领口随意地敞开着。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敲碎,萧条。不过预期说是因为身陷囹圄,倒不如说像是大病初愈。
“他怎么这么憔悴,是病了吗?”依云自语。
褚少寰接话:“不是病,是觉得自己的末日到了。”
依云冷笑:“是嘛?我看未必。”
褚少寰很奇怪,站在这里的林纪寒明明已经变成了案板上的肉,明明已经是末路穷途,为什么水依云还会这么相信他?
“不说了,看戏吧。”褚少寰嗤之以鼻。一上来就是双方律师唇枪舌剑陈词论述。
“所以,综上所述,林纪寒性格暴虐成性,虐打亲生女儿致其伤残,令人发指。现在孩子下落不明,我们怀疑已被他杀人灭口。”原告律师总结陈述,一口咬定纪寒虐待沁儿属实。纪寒对与这番言论只是不屑地笑了笑。
“林纪寒先生,虽然性格不是很热情,但绝对不至于像原告律师说得那样冷血无情。据我所知,这些年来他一直都在默默支持慈善事业,比如不间断地资助天使之家。试问这样的人如何会虐待自己的亲生女儿,这于情于理都说不通。更何况现在孩子下落不明,在没有当事人的情况下,被告律师这般轻易下结论,难道没有指鹿为马武断嫌疑吗?我建议法官马上释放我的当事人。”纪寒的律师也不简单。
“法官大人,我请求传唤我的证人。”原告律师陈述道。
听到证人,纪寒也不意外,褚少寰花点钱估计能请到不少证人,只是这些证人的证词可信度能有多少呢?不过,当这个证人走上前来的时候,纪寒却怔住了。
“纪寒的太太?”依云大吃一惊,褚少寰得意地笑了,“没想到吧?连林纪寒最相信的人也要背叛他了,这一次我要他尝尝什么是众叛亲离。”
“证人身份验证。”
“姓名,”
“林紫千——”
“与被告关系”
“前妻。”
旁听席里顿时一片哗然。主要是因为紫千的身份,四年前那场惊天动地的夺夫大战,还让很多人记忆犹新。人们都还清楚地记得这位林家大小姐是如何一跃成为林家儿媳妇的,怎么现在又变成了前妻,还成了原告证人?难不成是林紫千因爱生恨,也要踩林纪寒?纪寒难以置信地看着紫千,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个证人是紫千,要知道这所谓的虐待案始作俑者可是她本人,要不是她暗中虐待沁儿,又怎么会有今天种种?这恶毒的女人竟然反客为主,要给褚少寰做证人?这个世界真是太可怕,太好笑了。
“林小姐曾经是林先生的妻子对吗?”原告律师问。
紫千面无表情地回答:“是的。”
“那你们为什么离婚?”
紫千继续回答:“因为我们不合适。”
“在你们的婚姻期间,你有没有发现林纪寒先生虐待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