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可怕?”
清淡的声音猛地自他身后传来,秦朗惊觉回头,这才发现沈淮墨已经拉开房门站在自己身后。
他干笑两声,依旧是瞒得滴水不漏,“没什么,沈先生。”
“唔,”沈淮墨淡淡应了一声,然后径直走到客厅中央的长沙发上,将双腿交叠成一个轻松的姿态,“说实话。”
语气并无起伏,却听得秦朗心惊胆战。
“真的没什么,”秦朗的目光闪烁了一下,还在强自撑着。
“秦朗。”
“在。”
“盛世云庭最近打算去南非开一个分部,”沈淮墨越发随意地看着自己的助手,风轻云淡地吐出一句。
秦朗打了一个突。
“简小姐让我晚上跟她一起去偷拍别人。我可不可以不去南非?”
灯红酒绿总是能轻易地掩盖住夜晚狰狞的本质,给人一片歌舞升平的错觉。
简汐站在这家俱乐部的门口,忍不住伸手搓了搓自己的耳垂,呵了一口气在自己沁凉的掌心之中。
还真是冷。
等了许久,肩头才被人从身后一拍。
“你怎么才……”
来字被她自动收音。
身后站的,是穿着深灰色套头衫,戴着鸭舌帽的沈淮墨。
这样的打扮丝毫不能折了他的贵气,反而有一种逃学的叛逆男生的那种……禁欲的美感。
简汐甩了甩头,都什么时候还在想这个,真是疯了。她瑟缩了一下脖子,下意识地往他身后看去。
“别看了,秦朗不会来了。”
沈淮墨看着她,玩味地笑了笑,言简意赅地解了她的疑惑,“他把你给供出来了。”
如果秦朗此刻站在简汐面前,她一定会问他一句,同志,你的党性呢?
可是现在面前的人是沈淮墨,她是打死也不敢说半个不字的。
她笑了笑,“既然沈先生来了,那我们走吧。”
“去哪儿?”
“各回各家。”
“你不是要跟踪别人吗?既然来了,总不辜负了你那么多的准备才是。”他伸手,将手中拎的外卖速溶咖啡递到她手中,“秦朗另有要事,我做你的下手。”
简汐神情一晃。
“怎么了?”他笑了笑,“是不是我没有秦朗合格?”
“当然不,”简汐急急摇头,“只是……做这样的事,不合您的身份,所以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俱乐部门口的保全已经开始往他们这边张望,像是意识到了什么。
沈淮墨干脆伸手,将简汐拉到一旁。
昏暗的灯光之下,他笑意越发深刻,“我什么身份?”
简汐狐疑地看着他,总觉得今晚的沈淮墨,太过不一样。可是哪里不一样,她又说不上来。
“简汐,”他看着她,“你是在为我卖命,我自然要全力配合了。别忘了,我是柔道黑带。总不能看着女员工以身犯险吧。”
语调那样低沉,像大提琴奏响在耳畔,一弦一弦,让她恍惚,沉迷。
“沈先生……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