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眼前的三驸马爷,以及那边站着沈公子与孙小姐。
三公主与三驸马显贵,可那两位背后也是有人的!
不过沈公子之前也是三驸马,就说他外祖家如今得了势,分了沈家的权,那俨然也是朝中的新贵的。
人孙小姐背后是谁谁不知道啊?
人三妯娌亲的跟一家人似的!
所以他这个小官儿能怎么办?
还不是只有看看这位又看看那位,就指着他们能给个处理方向,好叫他能按着走流程,免得自作主张得罪了两边去。
就比如现在,这大家都等着呢,连那滑了胎的妇人都被担架抬上了堂,他们是不是也该……
“王大人莫要着急,公主那边说了,这事她是必须要亲自看着的。”
沈恒仰着下巴,连个眼神都懒得给这京兆府尹。
若是以前,他还觉得京兆府尹乃是上等官位,他日后若能借着沈家的势上去,那也算是有了不小的出息。
可如今他已尚了公主做了驸马,乃是真真正正的皇族了,对方在他眼里自然也就是芝麻小官儿了。
“三公主殿下当真要来?”
京兆府尹愣了愣,一时也不知这是好事坏事。
“自然。”
沈恒无比确定。
若那冲撞公主的人里没有沈戈,他还不会看似关切实则引导凤鸢前来,实在是他这长兄太过碍他的眼了。
没错,就是碍眼。
从小他便觉得对方碍眼。
对方是正室嫡出,他却是妾生妾养;对方自幼被父亲夸赞,谁是有勇有谋能成大事,他却总被骂是愚钝,是一个只会讨巧的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就连他如今好不容易得了嫡出的位置,尚了公主,公主都还会提起沈戈。
尽管对方很快会意识到自己晃神,然后露出厌恶沈戈的表情,可整个沈府难道不是处处都有沈戈的痕迹么?
那些丫鬟仆妇甚至是侍卫……
这样的委屈他沈恒受不的,所以他必须要让凤鸢看清沈戈,知道比起沈戈他沈恒对她更好,他才该是她名正言顺驸马。
在沈恒这般想着时,门外终于有车马之声传来,一席华服的凤鸢很快被侍女搀扶着,缓缓走入了府衙。
眼下她受伤的右腿上已裹了白绢,走路也比之前稳当了不少。
很显然,她也只是表面伤着了,实际上也就是疼几日的事儿。
“公主。”
一见她进来,沈恒立刻满心满眼都是她的迎了上来,更是拂开侍女的手亲自扶她坐下。
这一点比起对面一见她来,眉头就忍不住皱起来,就像看见了什么脏东西似的沈戈高判立下。
她本是不想前来的,可如今看沈戈看自己的眼神她就知道,沈戈必是要为他自己与贱民开脱的。
她若不来此坐镇,万一真让对方得逞了呢?
她今日受了那么多委屈,这事儿可不能这么算了!
见当真凤鸢前来,那京兆府尹王大人心里也算是有了底儿。
这样也好,届时他都按三公主的意思来,就算后面有贵人找上门来,那也不关他这小官的事儿嘛。
于是只听惊堂木一声响,他立刻厉声道:
“今日本府亲审尔等当街冲撞公主,以至公主受伤晕厥一案,现由告方告知本府案情!”
根本无需凤鸢与沈恒示意,他们这边自有人送上状纸,并将事情经过一一阐述。
大抵就是三公主与驸马乘车回家,路上仆从明明已高声让百姓闪避,那婉娘却似没听见般往马车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