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我的东西,兴许是金铃子绣着玩儿的,嫌绣的不好,随意一扔,不知怎么卷到我的箱子里了罢!”良慎替金铃子遮掩着,没有明说,随意打个幌子混过去也就完了。
“这丫头,练习女工也不挑个好样子,怎么绣这么个劳什子?丑死了!”常青嘟囔着将那帕子随意一扔,良慎趁她不注意又捡了起来收在袖口。
“我走的这段日子,宫里可太平?”
“倒没什么大事。格格一走,太妃也不在,玉嫔就成了个霸王,宫中没有个不怕她的!丽贵人,鑫常在,玶常在等几位小主日日围着她转,唯她马首是瞻,云嫔成了个可怜人,尝尝被她们欺负,缺吃少穿的,却是有冤无处诉!”常青爽利的说。
“唉,她也是忒懦弱了!”良慎谈及云嫔,心情复杂。
“奴才看她也是活该,当日她不替格格说话,单做个缩头乌龟,连奴才也看不上了!”常青说道。
“你们呢?钟粹宫留下的人恐怕也没少受气吧!”良慎关切的问。
“也没什么,毕竟咱们钟粹宫最得圣宠,不看僧面看佛面,说句不好听的,打狗也得看主人呢!”常青故作轻松的说。
“算了吧,玉嫔是什么样的人,难道我不知道?她心里眼里哪有不堪僧面看佛面的道理?想想也知道,你们也没少受她的脸色!”
“格格忘了?连翘之前可是御前的人,有她在,奴才也没受什么大委屈。”常青一笑,“不过奴才一直留意一桩怪事,前日永寿宫一直有一个打扮奇怪的人出入,仿佛是丽贵人带着的,神神秘秘不知操持什么呢!”
“打扮奇怪的人?”良慎立刻戒备起来,“可记得是什么打扮?”
“奴才从没见过那样的人!”常青用力回想着,“那人穿着短衣服,上面的绣纹也奇奇怪怪的,头上戴着一头的银坠子,脸上还蒙着黑纱巾!”
“这是什么打扮?”良慎听了常青的描述,越发如坠云里雾里。
“哦,连翘说,像是蜀地来的苗人,可她也迟迟疑疑说不准。”
“叫连翘过来!”良慎直觉,这里一定有故事。
连翘匆忙被叫了过来,来不及行礼问安,便被良慎一句问话堵住了。
“永寿宫有苗人?”
连翘一听是这事,赶忙左右看看可有信不过之人,常青也小心翼翼的去掩了门。
“回主子,这只是奴才的猜测,奴才祖父行医时遇见过苗人的蛊毒,奴才也是听祖父描绘过苗人的样子,并没真正见过苗人!”连翘低声说道。
“你等一下!”良慎想了想,她们没见过苗人,但自己是见过的,想到这里,赶忙拿来纸币草草画了个苗族服装的样子,虽然不确定跟古代的样子有什么区别,但大体也差不多是那个样子。
“你们看看,可是这个样子的?”良慎将那幅画展到她俩面前。
“对!没有十分像,也有八分像!主子见过苗人?”连翘激动的点点头,又崇拜的看着自家主子。
“这个样子在宫里走动,不是太引人注目了吗?”良慎无暇理会连翘的激动。
“格格,奴才没说清楚。那人每次来都会在北五所一个小耳房里换衣服,换成一般宫女的服饰。一日奴才看到丽贵人的贴身宫女彩衣领着一个人匆匆的走,见人也不说话,奴才看那人面生,便感觉这里兴许有事。”常青说道。
“是。幸亏常青姐姐机警,叫奴才化装成小太监悄悄跟了一次,这才在北五所那里看到那人的真容!”连翘也随着说道。
“苗人?她们找苗人来干什么?”良慎困惑不解,来回踱着步子。
“横竖不会是好事。奴才听祖父说苗人最是阴辣狠毒,常会下蛊害人,而苗人的蛊毒非一般郎中能解,须得下蛊之人亲自去解方可!”连翘说道。
“若真是如此,那便危险了,宫中不知谁又要遭殃,玉嫔向来仇视钟粹宫,主子该提前防范才是!”常青一听变了脸色。
“苗人下蛊这事科学不能解释,本宫也不能判定是否真的存在,连翘,你还要随时留意着永寿宫,如果那个苗人再次出现,一定要速来回报!”
良慎看到过讲述苗蛊的电影,虽说科学从未证实过苗蛊的存在,她作为一个现代知识分子也从未相信过,可如今眼看就要发生在身边,心里还是有些惧意的。
无奈,连翘监视了几天,那个苗人却再也没出现过,宫中到底也没什么不平常之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