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病大抵好了,不需复诊,还望您传话给林太医。”夏梅匆忙的说着,话未落便转身跑了回去。
方御冬自然明白夏梅是有意不让他进去,否则包扎伤口这种事直接让他去便好,何必向他要药物!待她背景在视线中消失,便收好医药箱向太医院走去。
跑至书房,夏梅喘着气道,“殿下,东西拿来了,马上给你包扎。”
宇文墨淡淡一笑,“只是小伤,已经简单包扎过了,何必这般着急。”
夏梅抬眼望了他一眼,并不回复,直到将宇文墨手上和臂上的伤口都包扎好才缓缓道,“伤口这样深,怎能叫做小伤?”
她从宫外回来便见冬竹被定在院里,匆匆跑至宇文墨的房间,只见桌上放着一身沾了血的衣裳。心中猛的像是被掏空了一般,但依旧稳住情绪,快步行至书房,看到宇文墨正在作画,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泪水却毫无征兆的流下,落在绣着红叶的绣鞋上。
宇文墨知道夏梅进来,却直到画完最后一笔才抬头,“回来了?去解了冬竹的穴道。”
看到他安然无恙,之前被强制压迫的忧虑的情绪便涌了出来,这才不停的流着泪,拭去泪,“殿下,她可做了什么错事?为何要点了她的穴道?”
原来甘棠走后,冬竹要为他包扎手上的伤口,宇文墨说不需要,结果冬竹来抢,手正好握住他手臂上受伤的地方。
发现手上沾有液体,冬竹疑惑的松开紧抓在宇文墨小臂上的手,便看到自己满手的血,以及宇文墨被血浸湿的袖子。脸猛的一沉,握紧拳头就要追出去找甘棠。宇文墨见她这般怒气冲天飞样子,自然不会放她出去,又知道她性子急,劝说毫无用处,这才点了她的穴。
放下手中的羊毫细笔,宇文墨摇摇头,“无错,只是她性子急,你为她解了穴后无论如何也要拦住她,不得让她出去。”
他将笔放下的那一瞬,夏梅便瞧见他用白布缠住的手心已渗出血,心中一酸,殿下这到底是为了谁?也不去为冬竹解穴,直接跑出去寻药,这才遇到方御冬,取了药。
入宫的第一日算是平平淡淡,除去玩牌时见了皇后,何迆一便一直待在皇后的别院中拨弄花花草草。
只是第二日才吃罢早饭,苏棯煜魂魄再次消失,何迆一着急的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身边一个人也没,苏棯煜又消失了,只留她一人在这危急重重的皇宫而且是皇后的凤殿中!若有人想存心害苏棯煜,她可招架不住,心咚咚的跳个不停,在屋内来回走动,嘴上一会念着苏小姐,一会念着白酥。
突然听到屋外几个宫女的声音,“苏大人吉祥!”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冲到门前,将门用力掀开,本想一脸讨好的求苏桎一暂且保护她,却撇见屋外那几个宫女,便一脸不屑的冷声道,“你怎来了此处?”
对于苏桎一的到来何迆一心中颇为惊讶,因为这是皇后的凤殿,来此处的不是女子便是太监,或是太医以及完全不顾及身份的林骕萧!寻常男子都会避讳前往此处,否则惹了龙颜便会是杀头的罪过。可苏桎一怎这般正大光明的来?又有何用意?
从门砰的一声敞开时苏桎一便知此刻苏棯煜的魂魄不在体内,因为苏棯煜绝不可能因为听到宫女行礼的声音,就会匆匆将门打开来迎接自己,“我此番前往是来传旨。”
何迆一眉头微皱,就算这圣旨是要赏赐金银珠宝,她也不要,孤身一人,不识路,不识人,性命都难保!哪里还顾得上其他?
苏桎一向前走了一步进入屋内,“皇上口谕,为你与四皇子宇文乾赐婚,赏。。。。。。。”
之后的话何迆一一句也听不到,只在耳边回响这“赐婚”二字。怎么办,苏棯煜现在不在,出不了主意,如何是好!如何是好!莫非皇后此次招苏棯煜入宫就是为了这个婚事?何迆一像是被勾走了魂眼神发直,抬起头冷冷的望着苏桎一,“此事你是何时得知,父亲又可知晓?”
“今日早朝皇上于大臣面前宣布此事,父亲自然知道。”苏桎一声音冷的找不到一丝温度,“你且随我去御花园,皇上皇后都在等你。”
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每次苏棯煜不在的时候都会有这样让人想不到的事发生!被刺客行刺算什么?皇上皇后逼婚才是最让人惧怕的事,待苏棯煜魂魄醒来,这样噩耗一般的事情要如何告诉她?
二人在前往御花园的路上与身后的宫女太监相聚甚远,苏桎一突然道,“昨日下午便安排了雨堂的暗卫在宫中保护你,你不必担忧安危。”
虽畏惧苏桎一,但何迆一还是装作很不屑的模样,“你以为这宫中又有几人能伤的了我?”
此言一落,苏桎一猛的咳嗽一声,难道这个叫做何迆一的女子在装作棯煜也在体内吗?他向来不愿拐弯抹角,直言道,“棯煜此刻不在,你大可不必这般与我说话,只是等会皇后或许会让你抚琴或起舞,你可会?”
果然是腹黑男!早发现苏棯煜不在却一直忍着不曾告诉她,害的她装的好辛苦。只是这琴棋书画她是一样也不会,若去了肯定会出丑,“苏,苏少爷,这些我都不会,不如你告诉皇上我得了重病,实在去不了。”说着转头就往回走,一步也没迈出却被苏桎一一把拉住,“一切有我,你大可不必担心。”
一切有我,这样的话似乎在哪里听过,何迆一思索了许久才记起是那日路过御花园时公良宙斯对自己所说,而今日又在前去御花园的路上听到了同样的话,这是巧合吗?
入了御花园的六角大亭,四个八仙桌有两个已坐满了人。何迆一昨日见过的皇后,四皇子,林骕萧坐在一起,皇后身边坐着一位身着金黄龙袍,五官中透着威严、器宇不凡的中年男子,何迆一再无知也明白此人正是今圣上宇文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