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洛秀才的怀里,方玉致感觉自己一下子变得好小,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忽而搂着他哭忽而看着他笑,沉淀蕴集十年的感情终于在这一晚爆发。
相携回到屋里,洛秀才先捧上一杯热茶,笑眯眯的看着方玉致喝,一会理着她垂下的头发,一会又握了握她的手,得知她才从葫芦沟回来,猜度她一定没吃饭,问:“想吃什么?”
方玉致好脾气的道:“随便。”
洛秀才故意绷着脸摇摇头:“女孩子口味可真刁,随便这道菜我不会做。”
方玉致噗嗤笑了:“我不是小女孩了。”
洛秀才拿下她手中的茶杯放在桌子上,然后双手握着她的双手,声音承载着千斤重的感情所以变得格外低沉:“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小女孩,对不起玉致,让你等了十年。”
方玉致分明在笑,泪水滴落在洛秀才手背上,很是委屈,却又欢喜,总之心情复杂,高兴道:“好饭不怕晚。”
一语双关,然后,两个人深情相拥,洛秀才吻着她的面颊,不知为何,最近他总是慌慌的,就像对女儿洛醺说的,很怕方玉致倒下再不能起来,闭上眼睛再无法睁开,所以他现在一切都是急不可耐了,从面颊吻上她的唇,方玉致,三十几岁的女人,第一次感受到男人的亲吻,像个小女孩似的惊惧,一动不敢动。
“改天,找个时间我们结婚。”洛秀才揉搓着她的头发,手顺着头顶滑到她的脖子处,蓦然触及到她脖颈后面的伤疤,心里凛然一抖,接着一阵酸痛。
方玉致只顾着点头了,幸福像天上掉馅饼,突然砸下来她现在整个人都是迷迷瞪瞪的,就像做梦。
洛秀才让她老实坐着不动,还给她拿来沈稼轩买给洛醺的零食,自己去做饭,简单的一菜一汤,彼此相对而坐,老夫老妻似的,方玉致喝了一口汤按耐不住伏在桌子又哭了。
“玉致?”洛秀才站起来到她身边。
方玉致把头靠在他怀里喃喃道:“现在,可以吗?”
洛秀才俯身问:“你说什么?”
方玉致有些羞怯,抓着他的衣服低低嘟囔:“我说,现在,可以不可以?”
洛秀才还是没能完全明白,笑了:“玉致,我其实不会谈恋爱,你能说的明白些吗。”
方玉致豁然而起,看着他,看着看着主动吻了上去,不知是不是心有灵犀,她最近也感觉心里慌慌的,自己九死一生这么多年,不会次次好运,之前洛秀才没有接受她,她也不抱什么幻想,现在不同了,她想做个完整的女人,真实的女人,大着胆子抓起洛秀才的手按在自己胸脯:“现在可以吗?”
这种暗示洛秀才又不是蠢笨不堪,终于明白了她的意思,四十几岁正值壮年,心悠然意迷茫,有些纷乱,道:“我想给你个名分。”
方玉致搂住他的脖子:“名分不是形式,名分是行动。”
洛秀才踌躇半晌,抱起她走进内室,这间是客房,屋子里装潢非常单调,不过一床一桌一个柜子,把方玉致放在床上的一瞬,他恍惚回到了年轻时光,内心亢奋情绪高涨,屋里没有掌灯,依稀中看见方玉致羞怯的面庞。
只等脱下她的衣服,方玉致突然往后一躲,急切的喊着:“不!”然后抓过被子掩盖住自己的身体。
洛秀才愣住,不明白她为何突然反悔,笑笑:“也好,等我们成亲的晚上。”
方玉致使劲摇着头:“不是的,我怕你看到我身上的伤疤会恶心。”
洛秀才心里一紧,像被谁揪住撕扯,慢慢贴近方玉致,轻轻拉下她手中的被子,看不清楚什么,用手抚摸着她身上的道道疤痕,柔情万种道:“每一道伤疤,都是你的丰功伟绩,我不恶心,我倾慕。”
他就把方玉致缓缓放平躺下,炽热的唇吻着她的道道伤疤,把自己压上去时说了真话:“或许我不能像对洛醺的母亲那样对你一见钟情,但你和她一样都在我心里镌刻,并且是——永远。”
一夜缠绵,一夜*话。
两个人相拥而眠,天亮后方玉致立志要做个贤妻良母,起来去给洛秀才准备早饭。
只等她来唤洛秀才起床洗漱吃饭,洛秀才精疲力竭的伸展下四肢,起床时猛然发现淡蓝的床单上那一片殷红,他盯着看了半天,再转过来看羞臊得低下头的方玉致,一把将她搂在怀里,感觉说什么都是错,只呢哝一句:“玉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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葫芦沟,倒卖烟土的首要贩子刘金被抓捕,这样迅速这样轻松,让沈稼轩不得不佩服洛醺,回来路上的车里,他边开车边偏着脑袋对洛醺感叹:“丫头真的长大了,能独当一面了。”
洛醺嘟着嘴:“我还想留在葫芦沟,马上春播,我得制止他们再种大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