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可怜见,三天后半拉山黑寡妇的聚义厅,果然挖出一块巨大的玉石,于是整个山头都沸腾了,男人爱美女、女人爱帅哥,男人女人不用开会讨论一致通过都爱的那就是财富。
洛醺一直留在这里,三天前怕沈稼轩担心,已经让孙猴子下山对沈稼轩言明情况,说自己在山上憋宝并无危险,即使如此沈稼轩还是派鬼三和英子赶来山上陪她。
玉石是宝但不是钱,你得能卖出去,或者你得有能工巧匠懂得雕琢,总之接下来这件事黑寡妇又委托给了洛醺,且对洛醺已经改口称为大师,出手就憋出这么大的宝贝,不是大师是什么。
洛醺自己都惊呆了,就算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的几率,也还是成功,希冀沈家以此摆脱窘困的境地,做买卖沈稼轩在行,于是把这个告诉了黑寡妇。
黑寡妇完全同意,准备把沈稼轩请上山来商量有关卖出玉石的事,想起自己的许诺,跟洛醺先结拜,都是一个套路,摆香案、敬达摩老祖、三叩首、起誓发愿。
同龙独眼结拜时洛醺就想笑,同黑寡妇结拜她还是想笑,笑的根源是占山为王打家劫舍的胡子,居然把达摩老祖尊为祖师爷,她想问的是——人家达摩老祖同意了吗?
按说各行各业都有祖师爷,比如木匠的祖师爷是众所周知的鲁班,织布业是黄道婆,冶炼业是太上老君,酿酒业是杜康,相师是刘伯温,泥塑是女娲,媒婆是月老,小偷是时迁。
这都可以引经据典,比如鲁班人家能做个木头的鸟在天上还飞了三天三夜,比如黄道婆人家就懂纺织还传授纺织技术和推广纺织工具,比如太上老君好歹他炼过一只猴子然后这猴子还成为齐天大圣,比如杜康好歹曹操都说“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比如刘伯温都传他能前算五百年后算五百年,比如女娲这神女捏泥造人谁都知道,比如月老他是天下头号大媒人更是家喻户晓,比如时迁鼓上蚤的故事流传很广。
就是这个达摩老祖被尊为土匪的祖师爷,修佛的大师和打家劫舍的胡子扯到一起,洛醺感觉实在滑稽,导人向善却把人导成土匪……哎呀妈呀,这不是风马牛不相及,这简直有点恐怖。
总之东北的胡子都是这样供奉的,洛醺也没奈何,同黑寡妇正式结拜成异性姐妹,随之成为黑衣帮的二当家,至于这个新身份她不在乎,她在乎的是二当家身后的财富和面前这块大宝石。
派人把沈稼轩请来上山,黑寡妇的目光就从宝石上来个乾坤大挪移,盯着沈稼轩看,洛醺感觉她的眼珠子都快嵌入沈稼轩身上拔不出来了,醋意大起,挡在她面前,准备像对待当初的卢丹似的也来个割袍断义。
“这位是我丈夫,这位是大当家兼我的结拜姐姐绰号黑寡妇的是也。”
洛醺给沈稼轩和黑寡妇彼此介绍,黑寡妇乌黑的眼珠子骨碌来骨碌去,刚刚看沈稼轩的华彩瞬间褪去,眼眸立即黯淡无光了。
“你管他叫叔的。”言下之意,怎么又成了你丈夫?
好吧,关于这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称谓是本人的专利,假如讲明白这个称谓的来历,就得从自己去金水湾沈家做童养媳开始,洛醺感觉故事太长而自己偏偏没耐性,于是简短捷说:“兼我叔。”
啥叫兼你叔?丈夫还有其他兼职?黑寡妇搞不清状况了,突然惊讶道:“你们乱伦?”
“你在放屁!”洛醺脱口而出,虽然不雅,虽然不该骂姐姐,但她最怕谁说她和沈稼轩乱伦,这会让她想起那段童养媳的不堪岁月,看黑寡妇被自己骂的瞪大了眼珠子,急忙解释:“我家都这样乱叫,我管我丈夫叫叔,我儿子管我叫醺姐姐,我家老仆管我叫奶奶,而我管他叫郝叔,我管我小叔子叫弟弟,而他管我叫丫头,我们家就是这样排辈,这不是国际惯例,这是家有家规。”
黑寡妇更糊涂了,这岂不是一家子都在乱?
没工夫研究沈家的乱,和沈稼轩拱手见礼,然后指着玉石问:“沈爷觉得该怎么处理这个宝贝?”
沈稼轩略微沉思下,道:“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整块卖出,很多有钱人喜欢收藏璞玉,也或许是某些寺院用这个来塑佛菩萨的供奉之身,也或许是珠宝玉器行用来打造首饰,先找买家吧。”
分析得头头是道,黑寡妇佩服得频频点头,沈稼轩在山上也不做停留,看过东西就准备下山,当然得带走洛醺。
洛醺却不干:“我得在山上看着,这些胡子拼命为的就是财,一旦他们把玉石给私吞了呢。”
沈稼轩轻笑:“小心眼,我看黑大当家性情豪爽,不会做出那样的事,再说,本来就是在人家的地盘发掘的,人家给咱分点,感谢,不给咱,也别恼。”
哎呀,洛醺不高兴了:“啥叫他们地盘的,这是我憋出来的,要是没有我,他们能得到这么大笔财富。”
沈稼轩拍着她的脸蛋:“好吧好吧,你的功劳,探宝就探宝,还憋出来的,瞧这小脸都憋胖了。”
洛醺哼了声:“人家鼓腮帮子呢。”
沈稼轩当然知道她鼓腮帮子呢,逗弄她而已,央求:“回去吧,女儿想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