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胖子点了点头,小姑娘的声音猛地拔高,显得无比的委屈气愤,“结果,他从客栈取钱回来,就只肯再给我一百五十文,说什么之前给了我一百五十文订金!”
见她一番话说得有条有理,不卑不亢的,李掌柜的不由在心里暗暗竖了个大拇指给她。看她小小年纪,就已经如此懂得进退,一番话说得极有条理,更是打了个埋伏,让围观众人都对她有了好映象,这姑娘不简单!李掌柜颇为赞许地点点头,捋了捋腮旁两撇黑得发亮的八字胡。
听到这里,那胖子不由涨红了脸,满脸的横肉一颤,努力把眼睛瞪出了一条缝,“你胡说!你个小丫头片子!别的没学到,骗人的倒学的一套一套的,谁知道你家是不是这元镇的!”
月君听了并没有惊慌,只将手一收,又是对着人群深深一躬,“各位叔伯婶子,对不住了,把大家都吵来,耽搁了大家的时间。不过,我还是想请大家来做个见证,”
说完这句话,月君狡黠地对着人群一眨眼,将背上的背篓取了下来,掀开上面盖着的一张碎花包袱。只见篓底,静静地躺着零星的一些铜板,另外还有一个小布包。
“各位请看,这是我今早卖药所得,”月君将那小布包拿出,把背篓往地上一空,只听哗啦一声,背篓里的铜板落了一地,这些铜板许是年深日久,好都有着灰绿色的铜锈在上面。上面印的字也都看不太清楚了,有些还能勉强分辨出永勤通宝,有些则已经完全模糊。
看到这一幕,那胖子心里一沉,想要上前打断月君的话,却被一直看着的李掌柜一把按住,呲着牙笑,“兄弟,不要急嘛!听小姑娘说完。”
月君朝着人群中的一个青年笑了笑,“呵呵,这位卖油饼的大哥,想必你还记得我吧?”见那人点头,她才又转头继续,“各位,我今早卖了五十二个铜板,花了两个铜板买了个油饼吃。诺,”
说着,月君伸出纤细的手指着面前的铜板上面闪亮的油渍,“大家请看,这上面,还残留着油渍呢!”
再打开手中捏着的布包,月君依样将它放在地上,里面崭新的铜板闪着淡黄的光,上面干干净净。众人心下了然,再看那上面,永康通宝四个大字,似是在张大了嘴嘲笑着眼前的胖子。
众人哄然发出一声笑,“哈哈!兄弟!你骗人,好歹不要用新钱嘛!我们这里乡下小地方,可没有几家能用得起这新钱的!”这却是说的永康二十年的时候,皇帝生辰,决定将民间的旧钱翻新,全部换成永康通宝的新钱,旧钱十个可以换新钱八个。元镇地处偏僻,大家多用的是往年的旧钱。
这胖子初来乍到,看月君一介小孩,本想着骗一个是一个的原则,却没想到这回阴沟里翻了船,不但没骗到人,反倒还把自己给搭了进去。
事情的结果,是那胖子灰溜溜地抱着一堆药材走了,而月君搂着那三百文的新钱笑得开心。
“谢谢大家了!我要回家了!”
见月君与众人道了谢要回家,李掌柜心里一动,上前拦住了月君,“小姑娘,你可愿与我合作?”
自此,月君有了药材,都往容氏药行里送,李掌柜按市价收。两人一个买一个卖,合作得天衣无间。
***
同一时间,容氏药库,头发花白的容伯正佝偻着身子,一个山架一个山架的检查着药材,时不时的弯腰翻翻拣拣一番,再摇摇头,“唉,这成色,越来越差喽!”
突地,走过一个标着玄参的山架的时候,容伯的鼻子抽了抽,眼前不由一亮。他急急地上前几步,打开上面码得整整齐齐的袋子。
“这个不是……”
“这个也不是……”
容伯的动作有些着急了起来,一边摇着头,“在哪儿呢?难道我闻错了?”
终于,在角落里,他找到了一小袋敞着袋口的东西,“啊!是这个了!这成色,真是好啊!”容伯眼里露出兴奋的神色,转眼又阴了下来,冲外面吼道,“小三子!谁让你把这药材就这么乱丢在地上的!还敞着口,引了潮气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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