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里来是新年勒……”殷洪春满面春风,哼着小曲儿,带着我和洪大师一路向目的地赶去。本来吧,这事儿我不打算叫上他的,怕老叫他耽误他工作,可是因为洪大师的加入,不得已还是联系了殷洪春,把事儿跟他一说,邀请他入伙。殷洪春那叫一个兴奋,工作服都没换就开车跑过来了,一看到洪大师也在,立刻热情的上去打招呼,背后对我竖起了大拇指。用他的话说,这是他第一次看见我邀请圈内人士入伙,说明啥,说明事情可能大到我一个人搞不定,刺激程度直线上升。南京不沿海,薛成玲他老头子的船从海边拖回来,现在正停在栖霞山附近的长江边上,说近不近,说远不远,再往前去去就是仪征,属于扬州的范围。一提到扬州我就想到倔驴说的洗浴文化,寻思着上次说好带殷洪春潇洒结果没去成,这一次事情要是办妥了,指定得带着他和洪大师下一回扬州。等到我们到了江边时,已经到了傍晚,天空铺满了红霞,将云彩衬托得犹如一幅美丽的油画一般,一团白云包裹着夕阳,却裹不住里面的金光,从云层的缝隙中透着异样的光芒。而在这幅美景下,那艘远洋轮船停在江边的码头上,四周围满了黄色的警戒带,犹如一只趴窝的巨兽被圈住一般动弹不得。我们仨下了车,想着来都来了,先上船看看,粗略的了解一下情况再说。洪大师就问了:“蒋老弟啊,你跟薛司令是怎么结交上的啊,我听说薛司令根本不信什么天星风水,鬼怪之说,对咱们玄学圈的人可都嗤之以鼻。”殷洪春就笑道:“洪大师你有所不知,老蒋不光跟我是同学,跟薛司令家的女儿还有过一段往事呢,这不,要不是看在他女儿的面子上,咱们老蒋根本就不接这趟活儿!”“哦呦,没看出来啊蒋老弟……”我示意二人收声,道:“洪大师,春儿,你们还没发现有什么问题吗?”两人都是一愣,不明白我想要说什么。我道:“这一路上,我把我知道的信息也全都说给你们听了。”“你们看啊,远洋轮船,三四十人出行,回来六个,那剩下的人呢?”殷洪春一翻白眼,道:“喂鱼了呗!”我点了点头,道:“没错,是喂鱼了,那回来的六个人,究竟有几个是真正行凶的人呢?”“我们先提两个假设,第一,这六个人当中,有半数以下的人是凶手,你们猜,结果会怎么样?”洪大师略一思索,道:“轮船那么大,如果六个人中,行凶的人只有半数以下,结果无外乎被人控制住,或是控制住剩下的人这两种。”“可是既然已经死了那么多人,再多死一两个也倒无所谓,不如干脆杀了,免得透了消息。”“可以!”我朝洪大师竖起了大拇指,又转头问殷洪春:“春儿,那你说,如果行凶人数在半数以上,或者说你作为行凶团队里的一员,你会放任不在非团队人员活着吗?”殷洪春“嘶”了一口,迟疑道:“那不就跟洪大师所说的,干脆杀了是一个道理吗?”我一拍巴掌,道:“对咯,如果我是行凶团队里的一员,我为了活命,肯定会把手上没人命的那些人给干掉。”“或者大发慈悲,留他们一条命,但一定要让他们成为我们的一员,这样大家才有活下去的机会。”“我打个比方,狼人杀这游戏你们都知道吗?”殷洪春表示自己是专业悍跳预言家二十年的选手,洪大师表示略有所闻。“狼人杀是所有的神和民一起将狼人公投出去,或者用某些技能把狼杀掉。”“而这艘船的情况是,出海的时候,大家都是神或者民,由于某个契机,有人变成了狼,神或者民想要存活,就必须控制住狼或者杀掉狼。”“人数变得这么少,那指定是没控制住,毕竟大部分情况下,狼不可能只有一头。”“没控制住狼,那就只剩下杀掉狼这一个选择,问题的关键点在于,船上这些人是没有执法权的,他们一旦杀掉了狼,自己就会变成狼,明白我的意思吗?”洪大师一拍脑门,惊奇道:“你的意思是说,回来的这些人手上至少都得有一条人命!”“牛叉啊蒋老弟,这么快就分析出来了!”殷洪春“咦”了一声,道:“老蒋,你都能想到这一层,警方,专案组,甚至薛司令肯定都能想得到,既然能想得到,为什么还要大费周章的去调查取证,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呢?”“而且你说过剩下的六个人都疯了,是不是杀人犯好像没有区别了啊。”洪大师打断道:“春儿是吧,你这就错了,我国是一个非常注重人权的法治社会,主张绝对不会误抓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事情还是要调查滴,但是以玄学圈内人的身份去调查这个事情,似乎有些不妥当。”“对吧对吧,洪大师你也察觉出来了,这事儿实际上根本轮不到我们插手,但是薛司令他女儿还是希望能够借助我们的力量去帮忙解开谜团,说明什么?”殷洪春打断道:“说明其中另有隐情,或者出现了常人难以理解的事情!”我和洪大师非常鄙视地给了殷洪春一个中指:“感谢您对本次谈话作一个总结。”我们边聊边走,很快就穿过了码头,来到那艘轮船边上。轮船非常巨大,巍峨雄伟,但往码头上一停,被周围的轮船一衬托,由显得有些平平无奇。谁能想到,码头上众多轮船中不起眼的这一艘,竟然吞噬掉了二十八条人命。殷洪春手快,上前就要去抬那警戒线往里钻。还没等他钻过去,我便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暴喝:“站住,什么人!”紧接着,一阵齐刷刷的脚步声响起,我们顿时就被一群人给围住了。喜欢木匠家中无凳坐()木匠家中无凳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