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法他们平常根本接触不到海船方面的人员,对这一行业不了解,所以即便看到合同,也想不出里面的弯弯道道来,要不怎么说洪大师见多识广呢。洪大师接着道:“小王你想啊,船上与世隔绝,枯燥无味,每天还有繁重的体力活,这些工人图啥,不就图个钱吗?”“所以他们肯定得找个盼头,这盼头,就是扒着合同天天算,自己下船后能拿多少钱。”这是一个非常有用的消息,如果船员们真的和下船的那个厨师一样看出了合同的问题,一定会找船长当面对质,说不定这就是整个问题的源头所在。王法竖起了大拇指,冲洪大师道:“算你厉害!”假设,这如果是问题的源头,那么船员和船长为首的大连帮之间一定会有冲突,结合船长室的断绳来判断,大连帮一定在第一次冲突的时候失败了,所以船长才会被捆,这样一来,船只就落到了那些船员们手中。也就是黑龙帮,内蒙帮和那些散人手中。可是问题又来了,在船长被控制,管理人员们妥协的这段时间,剩下的这些人又是因为什么起了冲突,最终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又重新将船长放了出来呢?我们暂时剔除了大连帮,将重点放到黑龙帮、蒙古帮和那些散人身上。剩下的这三股力量以黑龙帮人数最多,散人质量最优,甚至有几个是大学毕业,蒙古帮人数最少。也正是这个人数最少的蒙古帮,全员团灭。王法补充道:“船上有一个宿舍内部和门口发现大量干涸血迹,我查过那个宿舍的人员名单,是那六个蒙古人住的。”王法表达得很清楚,那六个蒙古人的宿舍,就是他们全员团灭的第一现场,那么行凶者就是黑龙帮或散人团体,亦或双方都有参与。而且绝对是团伙作案,否则单凭一两个人的力量,是绝对没有办法在短时间击杀六个蒙古大汉的。盘着盘着,就到了深夜,案情渐渐有了线索,火锅也吃得差不多了,洪大师打了个响亮的饱嗝,对王法道:“小王啊,夜深了,爷俩要休息了,你早点回去,可别被人拿了把柄。”洪大师是不是占我便宜……王法抱着卷宗走了,用他的话来说,这些东西拿出来可以,但是一定要还回去,否则他也兜不住。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我还没睡醒呢,就听有人哐哐哐敲门,气得扯开嗓子嚎道:“滚!”“是我!”王法的声音。洪大师裹着被子连忙跑去开门,却见王法铁青着脸,坐到我床边叹了口气,不说话。我就问他:“大清早的,你不执勤啦,又跑我们这儿来,当心又把我们卖咯!”“我们整理的卷宗被烧了,所有证据都没了!”我靠,一大早就给我当头一棒!我和洪大师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出了对方对方的意思。王法他们肯定会特别严密地保管卷宗,现在卷宗被烧,无疑是他们团队里出现了内鬼。而出现内鬼,我和洪大师去而复返的消息肯定已经传出去了!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起点。见我俩不说话,王法开口道:“你们收拾东西,现在就走,不要回来了。”顿了顿,他又接着道:“船上所有整理出来的东西你们昨天都看过了,留在这里已经没有意义了,走吧,我等你们的好消息。”嚯,这狗日的话不说全乎,我还以为这是又要跟我撇清关系呢!无奈之下,王法亲自开车送我们离开,到了地铁站,他朝我伸出了手,笑着道:“感谢你的帮助,接下来我们要靠自己了。”我苦笑着握住他的手,顿时心领神会,道:“保重。”手里面有东西,他有信息要传递给我!王法走后,我和洪大师上了地铁,一连坐了好几站,握着东西的手死死攥着不敢松。等到地铁门要关上的时候,我忽然对洪大师道:“快下车!”洪大师心领神会,我俩前脚跟后脚,硬是从地铁里挤了出来。一下车,我俩直奔卫生间,俩人挤一坑,把门锁上了,洪大师气喘吁吁道:“蒋,不,老板,你,你跑什么呀?”我把拳头伸了出来,慢慢地张了开来,是一张被我手汗浸湿的纸条,上面的字已经糊了,勉强能认出是某某看守所几个字。看守所?王法是想让我们去接触那六个疯了的幸存者?我和洪大师对望了一眼,洪大师用眼神示意我把字丢坑里,然后用水冲了,俩人这才从卫生间里出来。搞卫生的老大爷看到我俩从一个坑里出来,立刻呵斥道:“地铁里不能抽烟啊,卫生间也不行!”我俩笑着给老头再三保证,没抽烟,真没抽。出了地铁,洪大师问我接下来准备怎么办,我沉思了一下回答道:“我打算去那个地方看看,洪大师你有什么想法没有?”洪大师“嗯”了一阵,道:“那地方可不好混进去啊,咱俩可得做个周全的计划。”“咱们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盯着呢,现在甩是甩掉了,没准什么时候又咬钩,甩都甩不脱。”我点点头,道:“洪大师,我有办法,为了不引起关注,你先回去整理整理我们推理出来的信息,等我回来后再行联系。”“刚好春儿现在屁股开花也出不来,咱们先稳一手。”洪大师点点头,跟我告了别。我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我实在不想拨打的号码:“喂,是我!”“嗯,我知道。”薛成玲的声音有些颤抖,不知道是激动还是什么。我直接了当的问她现在方便说话不,得到肯定的答案后,我对她道:“给我安排个事情,我需要去xx看守所见一下那六个幸存者,要快。”给薛成玲打电话,这也是我经过深思熟虑后才做出的决定,陈雨那边已经不能再麻烦她了,要不然她又要跟家里闹起来。反正这事也是给你们薛家办的,你们当然也得出工出力啊。喜欢木匠家中无凳坐()木匠家中无凳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