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坐在马玉军的车里,我们一路风驰电掣地来到了病人家。
进门后,我看见一个人被绑在柱子上,嘴里塞着毛巾,眼睛睁的老大,身体用力地在挣扎着,旁边还站着四个男人。
要不是我提前知道绑在柱子上的那人生病了,我都怀疑这就是个绑架现场。
后来我知道了在场的所有人的姓名,为叙述方便,下文中名字对号入座。
刘宝财忙走到马玉军面前,叫了声“师父”。
马玉军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我看见刘宝财的两边脸肿的老高,我还盯着他的脸看了好长一会,刘宝财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张金山走到马玉军面前说道:“先生,我这侄儿的病……”
马玉军摆手说道:“先别说话,我们现在就开始治疗。”
张金山点了点头,随即我师父走到张万森面前,详细盯着张万森的眼睛看了一会后,抓起他的手切起了脉。
我一直盯着师父看,只见师父切完脉后,一手抓着张万森的左手,一手在他左手中指的第三指节处切脉,对,你们没有看错,就是中指第三指节(根部第一指结)处切脉。
师父在张万森中指上切脉,这让我很疑惑,那时的我不说完全懂中医,但还是读了好几年的《黄帝内经》,对切脉有一定的了解,切脉的大纲在《黄帝内经》的第二十篇三部九候论中有详细的叙述,其中详细记载了人体九候脉分别为上部之天部在悬厘穴和曲鬓穴处、上部之地部是人迎脉、上部之人部在耳前动脉处;中部之天部在经渠穴处、中部之地部在合谷穴处、中部之人部在神门穴处;下部之天部在太冲穴处、下部之地部在太溪穴处、下部之人部在冲阳穴处(或在箕门穴处)。这三部九候脉中,根本就没有中指切脉的一说,师父对我也从来没讲过中指可以切脉,我打算问一下师父,但想起师父来之前叮嘱我要多看多听不要说话,于是我将这疑惑暂时压了下来,打算等师父治疗结束后再跟师父问问。
当师父在中指上切完脉后,对马玉军说道:“的确是中邪了。”
马玉军点了点头。
师父让张金山脱掉了张万森的鞋子和袜子。
随即师父从兜里拿出针灸银针后,伸手将张万森嘴里的毛巾扯去。
师父右手拿着银针,突然脸色一变,对着张万森说道:“大胆邪祟,为何附身在人家身上,快快退去,不然我定穿你心,破你肚,让你魂飞魄散。”
师父的声音虽然不是很大,但不知咋的,这声音传到我耳朵里后,让我浑身一震,仿佛灵魂被触动了一下。
我看了下旁边的众人,从他们的脸上我觉得他们的感受跟我差不多。
此时我再看师父,仿佛师父变得陌生了,此时的他我觉得特别威严。
瞧见张万森没有任何动静,师父说道:“大胆邪祟,敬酒不吃吃罚酒。”说完,在张万森的两个少商穴上各下了一针。
扎完针后,我瞧见张万森的眼神恢复了正常,随即目光又变得凶狠了起来。
师父瞧见这一幕,随即又在张万森脚上的两个隐白穴处各下了一针。
此时的张万森眼神变得更加凶狠。
师父继续举起银针说道:“念你修行不易,本想放你一条生路,可你却迟迟不肯退去,别怪我手下无情。”说完,师父嘴里轻声念着咒语,咒语结束,我觉得师父身上散发着阵阵的杀气。
咒毕后师父拿起银针,在张万森的人中穴上下了一针,这一针下的有点奇怪,是横着下针的。
在人中穴上下完针后,师父不带停顿,拉低了张万森的头,在他后脑的风府穴上下了一针。
当风府穴上下完针后,张万森突然叫了一声,这叫声好像是猫叫声,但又听着不像,反正就是特别刺耳。
师父继续拿起银针,正准备下针时,张万森用不男不女的声音说道:“别,别,别扎了,你听我说。”
这一幕让包括我在内的众人都惊呆了。
师父停手对张万森说道:“快快说来。”
张万森嘴里说道:“我本不想招惹此人,但此人前几日出手伤了我的耳朵,这仇我不能不报。”说完,发出了凄厉的叫声。
师父说道:“他出手伤你耳朵是他错在先,你附身这几日也算报了仇,现速速离去,速速离去。”
张万森说道:“他伤我耳朵,这仇还未报尽,我心不甘啊。”
师父拿起银针向前走了一步,张万森眼神里流露出恐惧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