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轻后生见已将荷包物归原主,便也不再与随云二人多说话,这便转身走了。
随云望着年轻后生远去的背影,突然觉得,这年轻后生与白君遥倒是有几分相似的。不论是身形,亦或是眉眼,但相较下来,那年轻后生之算得上清秀端正,比不得白君遥那般俊朗,而年轻后生的气质更多了一份冷然。且这后生虽也是个书生,但看穿着打扮,是个生活清寒的,唇上没几分血色,身形消瘦,背着旧书箱,另挎着一褪了色的蓝布包裹,身上的灰色长衫早已被洗的发了白,想来是才来扬州城的。
然再过相似,那也不是白君遥。随云怔愣了许久,回过神后,便叫小茴一同回去了。小茴只是这一旁默默看着,她心里为随云难过,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而她也明白,随云要的终究不是这些安慰的话。
一日后,二人又同往常一般早早出门,不曾想又遇见了那位年轻后生。
那后生瑟缩着,睡在二人常走的那条巷子的一堆稻草堆旁,身下亦是平铺了些稻草,头枕着那破旧的蓝布包裹,侧身揽着旧书箱,似是里头有什么宝贝似的,然里头除了些旧书,别无他物。倒也能看出,这年轻后生是个爱书的。
虽是睡着,然似是察觉到有人在看他,那后生皱了皱眉头,又缩了缩身子。后又觉得天似乎是亮了,索性便不睡了,伸手揉了揉眼,这便坐起身,睁开了眼。
后生醒来,见面前站着两个人,不免吓了一跳。仔细看看二人的相貌,似乎有些眼熟。他愣了愣,便反应过来:“你们,是昨日丢了荷包的两位姑娘?”
“你倒是好记性。”随云难得勾了勾唇角,“我们只是刚好路过罢了。只是,你为何会睡在这里?”
“我是进京赶考的书生,然家境实在贫寒,带在身上的散碎银两早早便花光了,故而一路上只能风餐露宿。如今走到扬州,便歇息一晚再赶路,我身无分文的,睡在此处也实属无奈之举。”年轻后生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此去京州还有很长的路,你若是徒步而行,定是赶不上科举的。”随云道。
“我明白。”后生有些失落,“但走一步是一步,若便这么放弃了,我也是不甘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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