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降低了,眼眸都闭上了。
迷迷糊糊中,尧月感觉一双手忽然将她抱起,放平在了枕头之上,又将被子往她里压了压。
一声叹息,若有若无地落在耳边。
尧月太困,睡意很快就将她全部吞噬。
再次醒来的时候,床边坐着的人,换成了言欢。
言欢的头微微垂着,巴掌大的脸庞掩在紫色长发中,她不知在想什么,就连尧月醒过来了也不知道。
尧月盯着言欢看了许久,在九天上面的那些事情终于都想起来了。
“欢儿。”
言欢猛然间惊醒,“姑姑,你醒了?”
尧月嗯了一声。
言欢满脸担心,“姑姑怎么好端端的就突然晕过去了呢?”
尧月强撑着坐起身,此刻正好是临渊的傍晚,金乌西垂,金色的暖光懒洋洋地撒在雕花窗户之上。
她看的认真,言欢以为姑姑是刚刚醒过来,还有些迷茫,也静静地等着,不说话,不打扰姑姑的沉思。
长久以后,尧月忽然间收回目光,眸光如刀,直直射向言欢的脸庞,“桓郎的父亲是谁?”
言欢抿唇而笑,赤色的眸子微垂,“姑姑今日好生奇怪,怎么想着问到这个问题了?”
尧月长久地用眸光无声的注视着言欢。
言欢意识到尧月这一次开口不是突发奇想,她眨了眨眼,小心翼翼道,“姑姑,难道说你已经想起来以前的事情了?”
尧月摇摇头。
言欢也无奈地摇摇头,“姑姑,你都不知道,欢儿也不知道。我以前有一段时间不在你身边,再者我那个时候年纪还小,记不得了。”
尧月也不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狐君鸣玉为何忽然间同我们成同盟?那一日,你与他在你的正殿说了一个下午的话,到底都说了些什么?”
言欢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外殿忽然间出来说话的声音,桓郎的笑声清脆如铃声,他躺在病榻上多日,难得见他重新欢声笑语,尧月跟言欢眉宇间俱都舒展,却不想忽然听得另外一个男人的声音。
“刚才那些都不算什么,回去之后,你若是能让你娘亲再吃一顿药,我就再教给你其他的法术。”
“娘亲不爱喝药,你这是为难我。”
“你要是想要学得东西,畏难怎么能行?”
桓郎的声音顿了顿,干脆道,“好!”
他们推门而入,却没有想到对上了尧月跟言欢的目光。
桓郎立刻用两只肉爪子捂住了眼,刺溜调头,躲进了鸣玉的怀里。
鸣玉倒是没有任何尴尬的神情,唇边保持着淡笑,“魔君也在这里。”
言欢站起来,从他手中将掩耳盗铃的桓郎抓到了手里,“还躲!这九条尾巴怎么就忘记藏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