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之所以杀了李晚成却留下自己,唯一的原因是自己比李晚成更好用,更听话,对一号将来的大计划的帮助更大。
可是黄炳南什么都不敢说,他只能继续装糊涂,而当他进入这间战时指挥部,按照一号的要求发布命令,给平壤录音的时候,却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处境,以及和一号交往的前因后果。
黄炳南惊恐的发现,自己过去太低估一号了,一号所展现出来的实力远远超过了他的想想,不说七十师,六十八师这些参与平叛的军队都听从一号的指挥,甚至连自己身边的卫兵都是一号安插在自己身边的钉子。
黄炳南不由毛骨悚然,他发现所谓的大计划其实只是一个圈套,一号从来没有,也不想除掉那个穷凶极欲的领袖,他只是想通过牺牲崔永浩和李晚成这样的存在,创造一个成为领袖心腹的机会,从而为将来把一号变成傀儡铺平道路。
一号来自中国,他玩的是中国古代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把戏啊!
国家确实要变天了,可是改变之后的国家自己的位置在什么地方?
“将军?”黄炳南的思绪被卫兵的声音打断了。
还是那个卫兵,就是他和另外一个卫兵在凌晨四点五分发生的那场激烈战斗中,“奋不顾身”的保护了自己。
回来之后,那两个卫兵自动的承担起黄炳南的副官职责,黄炳南要见什么人,在什么地方休息,乃至于已经折腾了七八遍的讲话稿都是通过这两个人传达的。
黄炳南很清楚,他们这是故意的,这是一号在向自己传达一种信息——我随时都可以要了你的命,请你老实点!
不过卫兵毕竟只是卫兵,哪怕他们身后站着一号,也无法在气势上压倒黄炳南。
事实上在黄炳南心中,认为适当的表达自己的愤怒反倒会给人一种毫无心机的感觉,可以让一号对自己更放心一些。
因此黄炳南皱起眉头,不耐烦的说道:“怎么,最新的录音又被平壤退回来了?简直岂有此理,我黄炳南还轮不到他们指手画脚。你去告诉平壤方面,这是最后的录音,爱用不用!”
卫兵知道黄炳南心中的愤怒,因此低下头,不紧不慢的说道:“将军,不是录音,是录像。平壤方面刚刚传来命令,认为光有广播还不行,电视上也要出现你的形象,这样对新义州的安定有帮助。”
无论录音还是录像,对于黄炳南来说都只是做做样子,问题是事先安排好的,答案也是实现安排好的,官方媒体不过是借用他的这张脸和这张嘴把谎言传播出去而已。
不过黄炳南还是感到一丝安慰,既然平壤方面需要他出面安抚群众,那就说明暂时还不会抛弃他,他真有可能度过这次危机。
因此黄炳南点点头说道:“摄像师来了吗,或者还是刚才那两个录音师?”
卫兵说道:“今天已经没有从平壤来新义州的飞机了,录像师来不了。平壤命令,可以我们自己的录像师。问答内容和画面要求已经传过来了,让我们立刻录制,两个小时之后在晚间新闻播出。”
“那就录,让他们进来吧!”黄炳南认为既然已经安排好了,那么录像师肯定也到了门口,因此摆摆手,还整理了一下帽徽领章。
然而卫兵却摇摇头,说道:“这里空间太小,不符合平壤的要求。一号命令,去上面的会议室,录制你开会下达作战任务,各级军官积极应战的场面。另外,还需要一些摆拍镜头,有俘虏,有死尸,有应用的人民军战士。”
“这么复杂!”黄炳南很有当傀儡的觉悟,立刻即离开作战室,跟着两个卫兵来到地面。
作战室竟然就在新义州人民大礼堂下面,出口位于礼堂东北角的一间资料室内。
当黄炳南来到地面上,立刻就有四个新的卫兵加入进来,一起簇拥着黄炳南向西南角的一间小会议室走去。
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大演播厅门口。
黄炳南震惊的几乎被战火摧毁了的演播厅内竟然人山人海,会坏的桌椅被撤换了,条幅和领袖画像重新挂了起来,两千多名身穿便服的男女正在一名军官的指挥下排练唱颂歌,热烈鼓掌,纵声欢呼,以及望着领袖像热泪盈眶的镜头。
黄炳南心中不由一声叹息——这是要重新开一次劳模表彰大会啊!
“黄将军!”正当黄炳南愣神的功夫,一男一女跑了过来,男的扛着摄像机,女的拿着话筒,紧张的说道:“哪个位置是您的,我们需要一个您和劳模一起欢呼鼓掌的特写镜头。”
“我……”一对男女的瞬间,黄炳南没来由的打了一个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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