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云?”
“嗯,我听说他来到了这座城市。”女人补充道,“他是我的师弟,我最近正在找他,可是一直联系不上。”
“我确实认识一个叫清云的道士,但是……跟你找的,肯定不是同一个人。”周悬挠了挠头。
“为什么?”女人问。
“因为他是我师傅。”周悬老实说,“如果他老人家没过世的话,今年得有九十五岁了,所以怎么想都……”
“你认识的清云道人,是否出自云华观。”女人打断道。
“云华观……”周悬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回忆开始倒带。
在他的记忆中,师傅很少提及自己师门的往事……可云华观这三个字,他却依稀是听过的。
思绪间,他不自觉地抬头,看向面前的女道人。
不知何时,女人眼底的冷意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淡淡的笑意。
“看来,清云师弟没有对你说起过,我们师门兄弟之间的事。”女人的指尖,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那副框架眼镜,微笑道,“可我却知道你的事。十年前,师弟在与我互通书信的时候,曾说起过,自己收了一个叫周悬的徒弟。”
「“你就是周悬,对不对?”」
女人的一番话,让周悬的思维有了一瞬的短路。
师傅……是这个人的师弟?
她今年多少岁?
她的道行,会在师傅之上吗?
如果是这层身份是假扮的……她又能从中捞到什么好处?
恍惚间,无数的疑问,在线路重新接通之后,呼啸着涌入了周悬的脑海。
可最终,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
“师伯!”
周悬一面躬身,一面双手在腹前合抱——这是标准的道家作揖礼。
师傅曾叮嘱过他,万一以后落魄了,想吃天师这碗饭,那么遇到来拆台的前辈,一定要把“讲礼貌”的原则贯彻到底,搞不好人家心情好就放你一马。
更何况……这人还是自己的师长。
只不过,在礼毕之前,女人先一步扶住了他:“你未入我门,不必这样唤我。”
“这也是清云的意思。”
“……师傅?”
“‘道士的弟子不必是道士’,这是他的原话。”女人笑笑,“正好,我独来独往惯了,不习惯以师长自居,所以你叫我清秋就好。”
“那……清秋道长。”
清秋微微颔首,算是接受了这个称呼。
“你一会儿有空吗?”她问,“如果方便的话,可以抽一点时间,告诉我一些关于你师傅的事么?”
“您……想了解什么?”
“什么都可以。”她平静地说,“但若是说最想知道的,应该只有一件事。”
「“你师傅临终之前,应该告诉了你一些事吧?”」
「“一些,他以前从未说起过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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