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能看而已,完全不能用。【令】对【符】的要求很高,写错一笔都不行。
黑影钟秋很有耐心,并没有因为她笨就嫌弃她,在司马钰熟悉了所有笔画的写法和顺序之后,它便举着小树枝站在桌前,以啦啦队员的身份为她加油打气。
——那两支小树枝上,甚至还开了两朵粉色的小花。
在黑影钟秋的耐心教导和不断的鼓励下,终于在灰白梦境的黎门即将到来之前,画出了一张令黑影钟秋满意的【符】来。
“快去……试试……看……”黑影钟秋将小树枝插在领口后面,拉着司马钰来到了小木屋外、让她站在院子中央。自己则俯身捡起了一颗小石子,用力向她丢了过去。
司马钰紧张地捏着自己刚刚画出来的【令符】,下意识想要躲开,可想到这些天钟姐的努力,她咬了咬牙站在原地,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捏紧了【令符】指向了地面,左手则高高举起指向了天空——
还没等她喊出【保护我】这三个字,耳边再次传来了凄厉的哀嚎,只不过这次轻了许多,需要仔细听才能辨认出来。与此同时,右手捏着的【令符】也以极快的速度烧尽。
而就在哀嚎声响起、【令符】烧尽的那一瞬间,黑色的火焰如渔网般围绕在她身边,飞向她的石子在即将触碰到她的一瞬间便被烧得一干二净,连灰尘都没留下。
围绕她的火焰很快便散去了,感觉持续的时间比前几天黑影钟秋给自己演示的那次要短了不少——大概是自己画得太难看的缘故吧。
不过好歹——自己算是能用出法术来了。以自己的倒霉程度,估计以后还会碰到许多麻烦事,也不能总靠着秦月她们救自己,有了这张底牌,让她多了许多底气。
黑色火焰熄灭的那一刻,黑影钟秋便扑了过来,紧紧地抱着司马钰又蹦又跳,还不停变出许多花瓣撒出去,好像过节了一样。
“谢谢你啊钟姐。”司马钰自然也很高兴,在跟钟秋小小地庆祝一下之后,向这位一直帮助着自己的【梦里人】表达了自己的感激之情。
“没关……系……”黑影钟秋抬手打了个响指,将院子弄得乱七八糟的花瓣立刻消失不见,“以后……你……想学……什么,我……都教你。不过……”
“不可以……把我的事情……说出去……不然你……会……有麻烦……”
“好,我不说。”司马钰点了点头,这点小事她还是能做到的——钟姐是被囚禁在灰白梦境这件事她知道,既是如此,自然不希望让别人知道她现在的情况。
不过黑影钟秋说的这些话,也让她想到了一个很久之前就想问的问题,“对了钟姐,你为什么会被囚禁在这里啊。”
关于【囚禁】,司马钰完全是猜的——既然有人将【钟秋】关在这里,还下了如此恶毒的【禁咒】,想必它应该犯了什么严重的错误。可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她发现【钟秋】并非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家伙。
比起那些逃出【地狱】的【恶鬼】们,钟姐很明显要【正常】许多。【她】明明已经可以出去了,可唯一出去的那一次,还是将自己从那些【恶鬼】的手中救出来。
越是如此,她就越想知道【钟秋】被囚禁在此的原因——她究竟做过什么事?
“以后……你会……知道的……”黑影钟秋稍微沉默了一下,并没有直接回答司马钰的问题,“还有……我教你的……【令】……平时不要……轻易使用……如果……以后遇到了……什么解决不掉的……问题,就……呼唤……我的名字……吧……”
“……好吧。”司马钰没有继续追问——或许是它有什么不能说的理由吧。
“你该……回去了……”黑影钟秋看了看天色,东方已经渐渐泛白,“回去之后……多去……寺庙之类的……地方逛逛……你身上……带着些不干净的……东西……”
“不干净的……”司马钰刚想问怎么回事,就感觉眼皮和身体都变得无比沉重。回过神来,她发觉自己已经躺在了床上,耳边传来的是熟悉的闹钟铃声。
她醒了。
灰白梦境之中,黑影钟秋扶住了自己的身体,它并没有直接回去,而是抬头看了看渐渐升起的太阳。
“对付……小鬼……和尚或道士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