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子妤叹着气说:“四哥,你一向不是最重视容貌吗,叔叔打你,你干嘛不躲呢?”
岑子千摆了摆手,说:“老头子早就看我不顺眼,不打这一次,他憋在心里多难受,再说,我有这条疤就很丑吗?”
岑子妤诚实地点了点头。
岑子千不禁受伤,摸着伤口抑郁地说:“要是伤在身上,还能穿衣服遮一遮,老头子这是存心要把我往死里整,好在医生说可以照灯,将全脸的皮肤都变成古铜色,这样痕迹就看不出来了。褴”
岑子妤摸了摸自己的疤,她过度晒太阳就会过敏,看来是没办法弄掉它了。
岑子千一把搂着她说:“你不一样,有没有疤都漂亮,至少,在四哥眼里,我们小五是最好看的。”
他突然间这么煽情,岑子妤倒有些不好意思,将脸埋在他怀里蹭了蹭,他夸张地啊啊大叫:“别把鼻涕擦衣服上。”
岑子妤索性紧紧抱住他精瘦的腰鲎。
“岑子千!”有人暴躁如雷的惊吼。
邵和光撞门而入,见他们举止亲密,先是一愣,然后迅速沉下脸色,走上前将老婆拉到自己身边。
岑子千打量他一眼,脸上的笑意渐渐敛去,闲闲地抱起双臂:“我说妹夫,我都住院这么长时间了,你也不抽空来看看我,敢情你也挂彩了,才记起我这个哥哥来。”
论年纪,他比邵和光小一岁,但身为岑子妤的四哥,在身份上占了个大便宜,他似笑非笑的表情,写满挑衅。
岑子妤的目光不经意掠过,很快就落到别处。
额头开了个洞,周围的血已经结痂,显得有些瘆人。
邵和光沉声说:“你看来好得很。”
岑子千眯起细长的眼角,说:“拜某人所赐,我的确好得很。”
邵和光皱了下眉头:“彼此彼此。”
他们的眼神在空中交汇,厮杀汹涌。
最后岑子千吃了个暗瘪,不痛快地哼了一声,他因韩静倒了霉,不过当初韩静会跟邵和光,却是他与陶默然一伙人撮合的,他做梦都没有想到,邵和光竟成了岑子妤的丈夫,背这种黑锅,他算是头一次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他们之间的别扭,岑子妤心里自然清楚,觉得特没意思,语气淡淡地说:“四哥,我走了。”
邵和光扣住她的手腕,柔声说:“来都来了,就坐一会再走。”
岑子妤装作没听到,走了两步又被扯回来,她用力瞪了男人一眼。
岑子千神色不悦:“我这儿又不是观光地。”
邵和光小心翼翼打量着岑子妤的表情,见她不反感,便自作主张的扶她坐下,亲自斟茶倒水,讨好地说:“喝点水,你整个上午连一口水都没喝。”
岑子千一双精眸好奇地审视两人。
岑子妤脸上挂不住,只得接过杯子默默喝水,岑子妤是大嘴巴,若是被他看出什么,父母那里也就藏不住了。
邵和光心中一喜,表情愈发温柔。
岑子千实非善男信女,最烦人在他面前秀恩爱,更何况还是害他住院的人,他用脚踢了踢茶几,说:“没事就带你媳妇回去,别在这儿妨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