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英纵看了她一眼,说:“是弈帆自己要求的,大约这回是真的觉得委屈,不是说以前用高尔夫球杆打,也没讨声饶。”
钟弈桐来不及多想,就见母亲焦急地在楼梯口走来走去,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她迎上去叫了声妈,钟夫人一见人都来了,这才稳了稳心。
“阿姨。”邵和光礼貌地打过招呼,岑子妤从未来过钟家,只得随着邵和光称呼。
钟夫人打量了她几眼,诧异地说:“哎呀,你是岑子妤吧,好多年没见你,竟都长成大姑娘了,当真是随了你妈妈,是个美人胚子,我记得弈帆跟你是同岁,想必还在念书吧。”
岑子妤笑了笑,也不知道如何解释。
钟弈桐怕母亲问多了,把他们是两口子的事给抖出来,毕竟人家是隐婚中,她忙问:“爸
呢?”
钟夫人神色转换得极快,眼泪连连地说:“你爸说要打死弈帆,人在书房呢,还说谁要敢进去阻拦就打谁!你快去看看吧。”
钟弈桐愕然:“那谁还敢进去啊,妈,您这是让我去送死!”
钟夫人急坏了,嗔了她一眼:“你这孩子……怎么结了婚还口无遮拦的,你们都去,你爸一个糟老头子,手里就一条鞭子,还能真打你们不成!”
青英纵握拳抵唇,掩饰嘴角一抹尴尬的笑意。
邵和光神色不变,低头看了眼身边的人,见她眼神清澈明亮,不复之前的漠然,目光不自觉地软下来。
钟弈帆嘴上不急,心里却是急得要命,在书房外就听到里面争吵的声音,还有鞭子挥动的声音,她推门冲进去:“爸!”
钟鸿儒声若洪钟地怒吼:“滚出去……”他正在气头上,鞭子突然挥过去,钟弈桐有点吓懵,忘记了躲开,鞭子即将落下来的瞬间,青英纵迅速抱着她转了一个圈。
“叭!”
一屋子人都愣住了,等回过神,钟弈桐一把扯过青英纵的胳膊,轻轻撩起袖子,只见一条布满血泡的鞭印,她不禁生气:“爸,您昏头了,怎么见谁都打啊!”
钟鸿儒心中后悔,但碍于威严,沉声说:“不是不让人进来!”
钟太太见女婿挨了打,急着说:“快,去擦点药酒,消毒处理一下。”
钟弈桐拉着青英纵离开,钟太太埋怨地盯了丈夫一眼,也跟着去了,邵和光对这种场面并不陌生,也没什么好尴尬的,气定神闲的说:“钟叔,您消消气,弈帆的事,说起来都是我的责任。”
钟鸿儒见岑子妤在场,也不好说什么,摔手负在身后,语气严厉地说:“你们不用帮他说好话,做出这种见不得人的事,还被登报,我们钟家的脸全被他丢光了,罢了,我钟鸿儒就当没养这个不孝子。”
岑子妤一惊,正要开口,邵和光在她手上捏了一把。
一旁满脸不耐烦的钟弈帆看到他们的小动作,沉着脸说:“老头子,这话可是您说的,您赶紧把我丢出去,任我自生自灭!”
“你这个畜生……”钟鸿儒气得全身发抖,扬着鞭子要抽他,邵和光上前拦住。
“钟叔,我有话想对您说。”
钟鸿儒也知道跟儿子对持下去不是个事,借着台阶便下,说:“跟我出来。”
他们去了别的房间。
没有了别人,钟弈帆的眼神更加肆无忌惮,岑子妤觉得尴尬,正要去找钟弈桐,才转身,他冲过来抓住她的手腕,将门关上。
“你干什么!”岑子妤看着他。
钟弈帆撇了撇嘴说:“不干什么,你要是觉得害怕,那我把门打开。”于是,他又将门拉开一条缝。
岑子妤其实内疚极了,柔声说:“对不起,都是因为我,钟叔叔才打你。”
钟弈帆眼睛铮亮,却无所谓地说:“没事,就当是给我家老头活动筋骨,不过,这次……下手也忒狠了。”
他龇牙咧嘴地吸气。
岑子妤忙扶他到沙发坐下,倒了杯水给他,忧心忡忡地说:“那天的事见报了吗?岂不是闹得很严重?”
钟弈帆摸着俊脸上的鞭伤,低沉地说:“是啊,我的一世英名算是毁了,估摸着老头子会把我发配到山沟子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