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惜君赶紧替先生解围:“公主明鉴啊,先生已经对县主殚精竭虑了,是县主她……”
她说着为难的看向了周晚吟,似乎是怕她翻脸一样。
许先生道:“你不必怕她,我来说,这学生,微臣教不了,她非但课业上不用功,平日里也十分狂悖,她同未进学之前,便已经传出一些流言,惜君说过她一两句,她便当着我和韩编修的面,殴打了人家。”
“有这等事?”公主不悦的望向韩先生。
韩先生和了半辈子稀泥,如今几乎要被这两人气死,也只能擦了擦额角的汗,小声道:“也是一些女儿家的口角,不算要紧。”
看他那样儿,便觉得厌烦,转头看向周晚吟:“你还有何话说?”
周晚吟微微欠身:“臣女的课业确实已经交给了许先生,至于殴打表妹……”她看向了柴惜君,“表妹传的流言蜚语,既然要传,当着公主的面,还是要拿出证据来。”
“家里长辈已经找到了那周公子,表姐,你不必抵赖的。”
“那他人呢?”
“月半评那日,他便会来。”
柴惜君很自信,本来他们设计的月半那日当着公主的面发难,再让周惜朝过来提亲,如此一击必中。
谁知道公主她提前来了。
周晚吟冷冷道:“那就是没有证据。”
“三日后就会有的!”柴惜君笃定道。
“那就三日后再说!”公主听得有些不耐烦,厉声道:“只是这课业不在,又作何解释?朝廷开女学,让你们来这里读书,岂容如此懈怠!”
不单是小姑娘们,就是几个先生也吓得不轻,端阳最是严厉,连皇帝都怕她三分。
“此事倒也不难。”周晚吟望着跑来的万珍儿,她已经拿回了自己平日里的课业。
“知道殿下要来,书院先前就让我们把平日里的课业整理成了册子。臣女的课业确实已经交给了卢师兄,但却不翼而飞了,好在臣女这里还有一份。”
她恭恭敬敬呈上去:“臣女的字不好,便提前誊抄了一份交上去,这是原稿。”
公主随手翻了翻,面色平静道:“辞藻虽不算华丽,但言之有物,字也写的极好。”
“书院里加了女弟子……许是许兄他太过劳累,忘记了。”韩先生又过来打圆场。
他心里厌极了这无耻至极的下属,但事情不能含含糊糊的过了,闹大了之后,他也下不来台。
“并非如此,微臣真的没有收到过!”许先生并不领情,他咬牙道,“大约……呈交的过程出了岔子。”
“是卢师兄奉先生的命过来取的!难不成是卢师兄拿去吃了不成!”周晚吟毫不给面子。
“为师且问你,那课业,你可曾亲手交给卢十二郎?”
“自然不是的,女弟子们的课业,都是由侍女呈给卢师兄的。”柴惜君抢着道,她眼睛一亮,“表姐,是不是你那侍女万珍儿没给卢师兄!”
“笑话!她要这文章做什么!”周晚吟怒了。
柴惜君神情微妙:“这可不好说,表姐成日里把一个破了身的丫头带在身边,谁知道她心里想的什么,这课业总不能是卢师兄和许先生吞了。”
“什么破了身的丫头!县主一个未嫁的姑娘,怎么会……”
“天哪……”
“怪不得近日里传出些腌臜事儿……”
众人目光登时都聚集在了万珍儿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