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晚吟这一通发火,把柴家上上下下的脸都打了。
前来吃酒的各家夫人都蒙了,这种事情,闹到了台面上,可就太有意思了。
“这公府也太欺负人了!自家姑娘的丑事赖到亲戚头上。”
“什么欺负人,我看他们就是蠢,人都道闷声发大财,既然对不住人家,就该好声好气的说话,竟然还打人家!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既要人家吃了亏,又怕人家说出来,拿着长辈的款儿不让人家说话,哪有这么好的事儿!”
夫人们都是人精,如何看不出来这里头的门道。
柴家这翻做派,也就是遇着了周晚吟是个县主,不好欺负了,这要是个普普通通的孤女,这天大的丑事,不就都丢给她了?
这等厚颜无耻之人,实在令人作呕。
若不是还有迎亲的席更要紧,她们要告辞回去了。
她们心里头也不耻柴家的作为,男人们自然也不愿意这个时候插手。
所以周晚吟砸了一通之后,柴家人面上清白交替的瞪着,彼此都下不来台。
连个打圆场的都没有!
国公爷看着周晚吟那受了天大的委屈,要掀翻桌子的架势,只觉得全完了!
这还能怎么办,是他们家理亏在前,现在这小丫头不要面子情分了,她受了委屈,闹得出来,当着众人的面,他们还能怎么办?
在门口狠狠的僵了一会儿之后,传来了老太太的哭声。
众人朝着门里望去,只见白发苍苍的国公府老太太在一个年轻人的搀扶下走了出来。
“母亲,您怎么来了。”国公爷尴尬的说。
老太太已经年逾古稀,按照习俗,这个年纪的老人家嫁孙女,并不送嫁出门,乃是生离死别,不忍老人家伤心。
老太太猛得一耳光朝着他旁边的柴二爷打了过去。
柴二爷虽然是个老纨绔,但是母亲当众打他,也知道赶紧跪下去请罪,王氏和柴子安也跪了下去。
“母亲……儿子若有不妥,你尽管打就是,别气坏了身子。”
老太太抹着眼泪一把搂过周晚吟,指着小儿子的鼻子痛骂:“猪狗不如的东西!你妹妹就这么一个女儿,你还要打她!”
柴二爷心里苦,方才明明是大哥先要动手的,他只是昏了头跟着。
但母亲却只骂自己这一个,把大哥给摘出去了!
可他不能说,因为家里还得靠着大哥顶门面呢。
“母亲,不是儿子不疼晚吟,实在是……”
“你还要狡辩!明明是你的女儿不对,险些害了她,你不心疼她就算了,你还要打她!”
老太太搂着周晚吟,哭的心酸,一边继续骂:“我知道,你的女儿做了丑事,你这当爹的心里苦,面子过不去,但我吟儿是好姑娘,你要打要骂,打你女儿去!”
柴二爷哪里还敢说什么,他老娘出来给他打圆场,他赶紧叩头认了。
“母亲教训的是,不是儿子不疼外甥女,实在是叫惜君那丫头搅和的头都大了,心力交瘁。”
他说着站起身来,当着议论纷纷的宾客的面,和气的过去哄周晚吟:“是舅舅错了,好孩子,你就原谅舅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