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笑了出来:“你说那一件啊,我知道是你猎的,从前管你要,你还不肯给。听皇儿说,你给了一个叫周晚吟的姑娘……”
“卢寒烟!”霍云再也忍不住,他打断了她,“那披风是我送的,和陛下,和周晚吟没有关系!”
太子妃哑然失笑:“你这是怎么了,脸色这样吓人……”
霍云瞧着她面容,脸上的神情越发难看。
“当日我不肯把披风送你,是因为另一件已经送了陛下,再送你不合适。”霍云冷冷的看着她,“你二人的身份,穿一样的披风,惹人非议。”
“你堂堂一个骠骑将军,也怕人非议?”太子妃有点不高兴,她在这宫里,还从未有人和她这样说话过,“你从前不是这样的,去了一趟北疆回来,跟变了个人一样。”
霍云几乎要把“无耻”两个字说出口,又不想闹得难看,只能咬牙道:“我言尽于此,你不要误会嘉盈县主,她同这些事情没有关系!你不要为难她,否则……”
“否则怎样?你警告我?”太子妃凄厉的看着他,“阿云,这些年我待你如何,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吗?”
霍云清亮的眸子冷冷的望着她:“你看我像是什么知恩图报的人吗?”
他冷冷的转身,大步离了东宫。
太子妃看着他决绝的背影,气得脑袋疼,一下砸坏了好几个熏炉。
世子夫人卢氏还在内室喝茶,听见动静赶忙过来劝她:
“娘娘息怒,皇后殡天,热孝期间禁添新物件,叫人发现了不好。”
太子妃看着一地狼藉,面上泛起淡淡莫名的情绪:“这个周晚吟到底有什么魔力!一个两个都被他迷得神志不清的!”
卢氏也不晓得她怎么生这么大气,只随口埋汰道:“她是柴家的外甥女,模样自不必说,心思也算剔透。平日里做出来样儿,对男人爱答不理的,偏偏男人就爱她那个调调。”
太子妃皱眉:“模样好?”
卢氏道:“那是自然的,不说我那小叔子虽然得了殷溪将军,也常后悔错失佳人,就是我家那个,瞧见了她,眼睛也挪不开。”
她想到什么,心里头不舒服,咬牙切齿道:“男人么,不就是这个死样子,死了才老实,只要他肯知道回家就好了。外头的小贱人我也懒得管了。”
太子妃皱眉:“你倒也想得开。”
卢氏叹了一声:“想不开又能怎样,外头女人那么多,我各个都去记恨,早晚把自己个儿给熬死。”
她说着凑近太子妃,低声道:“不是我吃不着葡萄,你瞧着皇后娘娘,皇帝三宫六院的,她这才当了十年皇后,把自个儿命都当没了。”
太子妃一愣,皇帝最近常常出宫去,听皇儿说,还弄出了个成双的披风出来,那谢皇后死的突然,不会是给气死的吧?
她想到这里脸色又难看了起来,随口对身边宫女道:
“过几日就是谢婉音头七,宗亲女眷要一齐进宫哭灵,传令下去,让那个什么县主也进宫来。”
“县主也要进宫?”宫女愣了一下。
按照规矩,县主及以下只需在家中摆灵堂祭奠,出殡之日再一齐送葬入后陵即可。
太子妃不悦道:“你去传话就是,本宫想亲眼见一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