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鹭拉着秦秀在小板凳上坐下,她蹲在她对面,白薇和白辰蹲在她的两侧。
白鹭掰着手指:“排在第一的肯定是把秧地规整好,把稻种先撒上,毕竟育秧到插秧需要二十来天,在这等待期间,咱们还可以抽空种点花生和毛薯。”
“这时节很多蔬菜也都可以种植了,番茄和菜心什么的,还有丝瓜水瓜,争取插秧前都种下,对了,还可以育番薯秧,不仅可以吃到番薯苗,等咱们把秧插下去,四月份的样子,就可以割番薯茎扦插了!”
白薇和白辰:“……”
这行程排得可真够满的!
他们不会类累死在田地里吧!
而另一边,被白鹭咔咔这一段算,秦秀人都傻了:“以你这个阵仗,今年捡别人田地种的要变成咱们家了吧!”
白鹭手一挥:“不捡!咱们可以租嘛!给钱!最好是签合约,租个十年二十年那种,免得有纠纷——诶,要不买断吧!”
秦秀一噎:“买你个大头鬼!在这山卡卡里买地?!你怕不是得了失心疯!还有啊,你空口白牙,上下嘴唇一碰,就说计划好了?你来给我说说是怎么计划的?这些田地是深耕还是浅耕——呸,差点被你带沟里去了,不管是深耕还是浅耕我都给你耕不了,二三十亩地啊,累死我和你爸,都耕不完!”
“我也没想着让你们耕呀!”白鹭给秦秀顺气:“咱们可以请人请机器嘛——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要钱的嘛,我有!”
“你是不知道现在的人工有多贵,光是犁地都得一百二一天,就你那三万块钱能给几天人工呀?”
秦秀简直气死了:“不算人工,复合肥除草剂你都买不起!你以为种二三十亩不需要投入的吗?种下就能收获呀!”
白鹭:“……”
在实话实说和谎报军情之间,白鹭选择了后者,她也说不清,为什么她可以将自己修仙者的身份坦然暴露在弟弟妹妹面前,但在秦秀面前她下意思地想要遮掩。
她深吸一口气,把几乎焊在头上的帽子拿了下来,上面已经冒出来一层似胡渣的寸发。
“其实,我虽然被车撞得不是很严重,但那个肇事司机是醉驾,为了不报警,他给了我二十万私了。”
“什么!”秦秀立刻站了起来,扒拉着白鹭一顿看,但看不出一点异样,没有发现有外伤,她一脸担忧:“白鹭,你实话跟我说,你的身体是不是真的已经没事了?会不会有内伤吧!”
说着就要带白鹭去检查,白鹭拉住她:“不用不用,我要是有事,医生也不敢让我出院呀!确实是没事了,就是身体吧有点虚,我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在家种点田,体验一下田园生活,好好养养身体~”
这话,白鹭说得言不由衷,毕竟自小生活在农村的人是真的不愿过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的,以前的白鹭不喜欢,现在的白鹭也不喜欢。
只是现在的她有外挂,并不需要自己千辛万苦去种地,这才选择了这一条路罢了。
白薇和白辰听完直接无语了,什么叫“唯一的愿望”?!
说得好像遗言似的!
但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白鹭不跟秦秀摊牌。
但秦秀才不管她什么唯一不唯一的愿望呢,她甚至想说服白鹭:“种地真的没有出息的,你要是拿这笔钱来种地,还不如用来还给你表哥。”
白鹭:“……”
秦秀在一定程度上是个好妈妈,但并不妨碍她的某些举动会伤了孩子的心。
例如现在。
白鹭没在说什么,而是站了起来:“我就想留在家里种地,家里的田地我可以给租金,这笔钱……我自己支配。”
“你这孩子!怎么听不懂好赖话呢!种地没出息的!”
秦秀恨铁不成钢,但白鹭已经走远了,白辰和白薇连忙跟了上去,他们都看得出来,白鹭不高兴了。
“姐……”
两人小心翼翼地喊道。
“妈她……就那样,豆子嘴豆腐心……”
白鹭笑了一下:“知道吗?我最讨厌的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这可比真刀真枪直来直往让人恶心多了。
白辰张了张嘴,最后说道:“你可以跟妈说你现在的本事,她要是知道,肯定会支持你的!”
“刚开始是想说的,现在不想说了。”
“为什么?”白辰不解:“难道是她让你把钱还给表哥吗?嗐!你别听她的,她就是随口一说,不是真的想要你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