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老板,您客气了!”
闲少!虽心里骂着,可阎文远的面上却陪着笑。
“陈先生,你大人大量,小老儿不过是一时妄语,还请您别记在心上!”
“阎老板,你这是那的话!”
见他还优势还要取银票的模样,陈默然脸色却是一变。
昨天,他差人去打听了一下,才知道自己那次做的或有些过了,以至整个江宁典当行都知道阎王眼着了道,让人骗了银子。
“若是阎老板,再取出银票来,恐默然这里真不欢迎你了!”
未理会阎文远听到这话时露出的异色,陈默然便自说了下去,这屋里头没人,倒也不觉得“丢人不丢人的”。
“想来,阎先生,你也听说了过,我年前从金山回国,说出来不怕您笑话,年前来江宁时,默然背着人玩的起了兴,结果把钱弄没了不说,回来时甚至还摔折了一条腿,若不是那曰在文当,阎老先生,您仗义疏财,怕默然这百多斤早已搁在江宁了,那还有得今天!”
陈默然半真半假的说着,他信于不信也好,总之要把这个事情给掀过去,对眼前这人,他心里是个感激,过去是,现在仍然还是。没有他,就绝没有他陈默然的今天。
阎文远干干的笑两声,他会信这瘸子才怪,但也觉得这其中怕是有些典故。
“这是当票!”
几乎是一看到那当票时,阎文远脸上的表情就是那个复杂起来,心里更是各种滋味,这辈子的名声他就是栽在这张当票上了。
“默然此番来江宁,一是为拜会刘大人,二则是为赎回当初典当之物,不值那个价钱的东西!自是要赎来了的!”
“陈先生您客气,您救了小姐的大恩,小老正寻思着如何报答您来着。小老儿回家后便会令人把东西给您送回来,什么赎与不赎的!”话时阎文远的脸上肌肉只是轻轻抽搐着,那可是一万三千两啊!
“你老客气了,生意场上生意事!什么事情总得有个规矩!”
陈默然笑摆着手,从枕下取出三叠银两券来。
“这是三万两!一算是默然赎当,二则是默然赔罪!还请阎先生不记他曰默然之错!”
这……十几分钟后,怀揣着三万两银两券的阎文远,直待走出病房里都没回过神来。
“到底还是眼力差了!”
阎文远还是摇头一叹,那神情似乎比来时还要难过!若是有后悔药的话,怕他那曰根本不可能赴那吴仁和的约。
栽了!这下是当真是个栽了!
看准了“落魄子”,却没看准物件,收了物件,却又把“落魄子”当成了骗子。栽个一次两次的,到也事有可原,可偏生在一个人身上,却前后栽了两次。
想着这点,直到走出医院时,阎文远还是低头叹着,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那陈瘸子……这辈子,怎的就碰上这一鸟人了!
在阎文远出门后,陈默然方才一拍脑门。
“瞅我这事干的!”
那阎文远在乎银子吗?他或许在乎,可更在乎却是面子,上次为了银子削了他的面子,今天这一赎看似去赔罪了,可实际上,根本又是甩了他一嘴巴子,自己那里是在赔罪,分明是在对他说。
“你老又走眼了!”
根本就是把那老狐狸最在意的东西摔到地上,又狠狠的踏上两脚,懊恼的当口门却开了,是朱家梁,昨天收到电报后,便带着几个人赶到了南京来,见到林郁青时张腿便是数脚。
“少爷,病房外有一个叫黄会允的先生要见你!他说……您见了这字条,一准会见他!”
进了屋的朱家梁递给少爷一张纸条来。
“哦!”
接过字条一看,陈默然脸色却是一变,突的露出了笑来。
“请……不,扶我起来,我亲自去请他进来!”
陈默然忙说了一句,不顾朱家梁的诧异,掀开被坐势要起来。
少爷的动作让朱家梁一惊,连忙将他按在床上。
“少爷,您的腿!”
少爷的腿昨天可是刚接过,那洋大夫可说了,只要少爷在这几十天不动弹,那瘸腿保准能恢复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