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那条大路,纽永建走了没有多远,就看到路边有栋相当豪华的花园洋房,两扇大大的黑色铁门,高高的围墙,修剪得像一个个小亭子似的树冠从围墙顶端露了出来。围墙里有栋两层楼的建筑,外壁上贴着讲究的花砖,有美丽的壁灯以及别致的圆形窗子。
那围墙的铁门上挂着一块黑底金字的牌子。
“陈宅”
“我们到了!”
纽永建一回头,笑看着身后的众人。
“孝直,我等就这般冒昧来访,会不会……”
“不会,先生是位姓情之人,绝不会在意的!”
门铃摇响时,在陈府主宅的书房内陈默然看着端站着的张靖,已经有长达数分钟未再发一言,只是冷眼看着他。
而保持开步站姿的张靖后背却是豆大的汗滴淌着,老板的沉默和逼视反倒让他感觉紧张不已。
“哼!”
一声冷哼打破了书房里的沉默,陈默然冷眼一抬。
“二十二条人命,张靖啊张靖!这般心狠,怕不是孔夫子所教吧!”
汗滴顺着额头滴下,老板的冷语让张靖心头一颤。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张靖所为,皆是为老板分忧!”
“杀人也是为我分忧!”
“人总是要杀的!”
虽头未抬,但张靖的语气却带着十足肯定之意。
“老板,若是不杀人,那批枪就会被麻子一伙污夺,杀了麻子,虽保住了枪,可留着那些人,保不准有一天会走露消息,杀一人是杀,二十人也是杀!”
盯着依然低着头的张靖,虽目带冷意、面带厉色,但陈默然心底还是叹息这人的果断,更多的却是惊于此人的转变,只不过短短数曰,他便不再是那个读着圣贤书做着苦力事的人。
内心里,陈默然欣赏他的转变,有些事情总是要有人做,但像这种人必须要适当的敲打之后方才能为自已所用。
“哼!还有二十几人,若是有一天,消息从他们嘴里露出去!”
老板的话,只让张靖心头一颤。
“若老板不怪,靖自会解决此事!”
“怎么解决!”
一声质问从陈默然嗓间涌出。
“杀!”
果然不出所料,在张靖吐出这个字时,陈默然在心底冷笑一下,这张靖的果断和心狠手辣远超过自己的想象,这种人若是收服不了,无疑于在身边放条毒蛇。
“那还有一个活着的呢?”
冰冷的声音只让书房瞬间冷下数度来,听着这话张靖双膝一软差点没跪下去,还有一个活着的,可不就是指着他!
从进书房后,就一直低着头张的张靖抬起头,看着面前的老板,目中带着些悲意,张张嘴,虽嗓子眼里带着涩意,可还说了下去。
“若是老板不放心,靖自会结果了自己的小命,还请老板念在张靖些许功劳的份上,每月给家中老母送些银子,让她老人家……”
“咣!”
一只转轮短枪却在这时扔到了他脚下,看着那黑亮的短枪,张靖心下只是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