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适上前几步,居高临下俯视不成器的姬旦。
“时间对于你而言很宝贵,难道对于我来说就一文不值吗?”
“我十四岁入伍参军,历经大小阵仗数百次之多!”
说着一把扯开自己上衣,露出那遍体鳞伤的胸膛。
“现在我已经四十有七,身体状况一日不如一日,旧疾暗伤发作,一夜难熬赛过一夜。”
沉声问道:“那你觉得我还有多少时间可活?”
看着身上那大大小小,刀剑加身火烧油泼,远比前世唇裂,要更加狰狞恐怖的伤疤,姬旦一时间不被堵的根本说不出话来。
说到伤心处,南宫适语气悲怆不已:“有多少年轻人和你一样,今天入伍参军,明天就想着捞一个百夫长当当,后天就是那身披铠甲统兵无数的骠骑将军,大后天就坐上了我这个位置,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所有人都和你一样,想着如何一步登天!”南宫适捂住自己胸膛质问姬旦:“可从来没有人问过我,这二十多年来,我付出了多少汗水血水,多少次命悬一线,才有了今天这番成就!”
南宫适合拢衣襟:“对未来心生恐惧是一件好事,它可以成为激励鞭策你不断前进的力量。”
“但未来,不就是靠今天,去一步步走出来的吗?”
一句话正中姬旦最软弱最恐惧的地方。
突然,他彻底释怀。
“好,我学!”
南宫适瞪了一眼:“那就听我给你仔细说!”
姬旦咧嘴一笑,南宫适见状亦是浮出一丝笑意。
既然,已经身处暗无天日的泥沼当中,那么无论朝哪个方向走,不是前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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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里,舒舒服服泡在药浴当中的姬旦,享受着一众莺莺燕燕各有千秋的丫鬟围在自己身边按摩推拿,好不惬意。
心血来潮,讲一个前世老掉牙的荤段子,都能听的这些心思单纯的丫头们面红耳赤。
看着后知后觉的她们突然反应过来,一那双双明亮的眼睛秋波流转,轻叱娇嗔的模样,醉眼醉人更醉心。
可不多时,那一双双大胆的眼神,似乎证明她们还很期待下一个。
反倒弄得姬旦是面红耳赤格外尴尬。
“咳咳,明天,明天再给你们讲。”
听了一下午练功心得,耳朵都快被南宫适磨出老茧的姬旦,也没能感应到前者口中这股“气”的存在。
心中虽有焦急,但咸鱼哪有天才的待遇?
所以,也只能按捺住这股性子,一步一步来。
此刻温暖的药浴,恰到好处的按摩力道,以及那愉悦的心情,将一整天的疲惫都冲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