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刚见过,就在那北齐暗探的小院儿里。”范闲面无表情的说道。
“这里是你家?怎么不在鉴查院的大牢里?”
“你想去?想去的话我现在就可以送你过去?”范闲冷漠道。
言语上的交锋,其实很重要。
因为这是攻破心理防线的一种手段,此时范闲已经在场地上占尽了优势。
如若在言语上也占尽优势,他逼问起来,也就方便很多,所以他说话千万不能虚,得硬气起来!
“所以你是个人来抓的我?”司理理转移话题道。
“这与你无关,你只需要知道一点,你现在的生死,只在我一念之间!”
范闲往前走了几步,坐在了床边上,距离司理理只有半米的距离。
“你想死吗?”
“自是不想的。”司理理方才憋着的一股气,瞬间就泄了。
她知道,言语上的交锋她已经输了,现在她手上唯一的筹码就只有一个,那就是一个名字。
那个主使刺杀范闲之人的名字!
“那就把牛栏街刺杀的前因后果告诉我。”范闲淡淡道。
说话之时,他始终盯着司理理的眼睛,给予对方压迫。
司理理承受不了这种压力,只得偏头不去看范闲。
而是张嘴说道:“我来自北齐,受命潜藏,有调度京都同僚之权,除了北齐皇室之命,我不受任何限制!”
“然后呢?”范闲此时询问司理理。
其实有一种知道答案,找解题过程的感觉。
在他心里,其实已经锁定长公主为凶手了,他只是想从司理理口中确认一下而已。
“有人发现了我的暗探身份,并且此人还将潜伏在京都外的程巨树给擒获,潜送入城。”
“无论是我的身份,还是程巨树的位置,都只有北齐的大人物才有权知晓。”
司理理说这些,其实是有着一分报复的心态在里面的。
她在京都潜伏好好的,被自己人给出卖了身份,现在还陷入了生死危机,她自是有怨气的。
更别提她这暗探的任务,本来就是被逼的。
所以此时,她将这些说出来,就是想要借范闲的手,来报复这些人。
虽然机会渺茫,但她能够看出,范闲不简单,所以她才会这般轻易的说出这些机密。
“北齐高层也牵扯其中?”
范闲倒没有深想这一点,只是觉得这长公主也太强了吧,竟然能够和北齐高层有勾结。
“不然我也不会暴露。”司理理语气中带着一丝怨气。
“后面呢?”
“程巨树桀骜,不受胁迫,那人便来到醉仙居,逼我交出暗探令牌,他拿着我的把柄,我只能交出令牌!”
“事先,我并不知道那人要杀的是你,后面听说了牛栏街刺杀,还有你将程巨树给反杀之后,我知道事不可为,便烧船准备离京,然后的事,你也就知道了,我被你给抓了过来。”
范闲盯着司理理的眼睛,似乎是在确认对方是否说谎。
司理理也不慌,与范闲对视。
好一会儿,范闲开口问道:“最后一个问题,此事主谋,是谁?”
听到这话,司理理顿时气势足了几分,开口道:“你放我出城,我便告诉你名字。”
“你以为你有讨价还价的权力?不说,就是死!”
范闲的身子往前再倾了一点,充满压迫感。
“那便杀了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