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整个京城热闹非凡,大家纷纷来到刑场观看薛仲和江宗伟被执行问斩。
他们一身囚衣跪在那里,头发凌乱,身上背着一个斩字,狼狈不堪,再也没有以往意气风发的样子。
刑场四周布满士兵,维持着秩序。
百姓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特别是寒窗苦读的学子,得知户部尚书薛仲买卖官职,让他们气愤不已。
嘈杂的谩骂声传来,“户部尚书就是黑心肝的玩意,他竟然买卖官职,让我们寒窗苦读的学子怎么有出人头地的机会,除非跟他们一样攀附权贵抛妻弃子,不然很难做官。”
“皇上杀的好,多杀几个这样的贪官污吏,我们才能有机会走向仕途,报效国家。”
学子们愤怒的呐喊声,声声不息,“杀的好……杀的好……”
很多学子拿着小石子往薛仲身上砸去,薛仲恶狠狠瞪着围观的百姓,越瞪砸的越凶。
还有的百姓对着江宗伟破口大骂,“薛仲不是个好东西,他女婿更是恶毒,高中探花娶高门闺女为妻,抛妻弃子,逼死糟糠之妻,还发卖自己的儿女,简直畜生不如。”
“为了平步青云他坏事做尽,今天终于得到报应,他们死有余辜,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重伤的沈柔“也在人群中看着江宗伟,他人头落地之时就是为娘报仇之时。
江宗伟看到人群中围观的沈柔,恶毒的看着她,恨不能起来掐死她这个不孝女。
沈柔冷笑看着愤怒的江宗伟,他咎由自取,如果他没有攀附权贵,娶高门贵女为妻,就没有今日被问斩的事情,贪得无厌必自毙。
江老太带着孙子孙女蓬头垢面,一路乞讨终于来到京城,刚进城准备去户部尚书府找江宗伟,突然听到百姓议论今日刑场问斩户部尚书薛仲和他女婿江宗伟。
江老太听到如遭雷击,不敢相信自己的儿子竟然会被问斩,慌忙拉住路人怒斥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户部尚书和他女婿怎么可能问斩,你们再敢胡说老娘呼死你们。”
妇人猛的推开江老太,怒骂道“疯子,一个乞丐还认识户部尚书和他女婿,你们不会是薛家人吧!快快快报官,把她们抓起来和薛家人一起蹲大牢。”
吓得江老太连连否认,“不不不,我们不是薛家人,我们就是乞丐。”
路人骂骂咧咧走了,留下祖孙三人无助又绝望的眼神。
他们原本以为躲过追杀,乞讨到京城找到江宗伟就有活路了,没有江宗伟要被砍头了,那她们祖孙三人以后该怎么过活。
江宇和江溪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边哭边述说自己的委屈,“奶,大伯不会真的要死了吧!他死了我们怎么办?爷和爹娘都死了现在大伯也要死了,以后我们怎么办啊!”
“呸呸呸,别胡说,你大伯是当官怎么可能有事,他们肯定胡说八道,我们去户部尚书府找你大伯。”
“大伯真的没事吗?”
“真的。”
江老太虽然这么安慰两个孩子,心里也没底,忐忑不安往户部尚书府走去。
路上听到很多百姓议论薛仲和江宗伟今日问斩的事情,让江老太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
忐忑不安来到户部尚书府门口,大门已经被贴了封条,让她的心瞬间拔凉拔凉,泪水也在眼眶打转,但她仍然不信自己儿子会出事。
“奶,怎么办?门上贴着封条,这肯定是犯事了,不会大伯真的被砍头吧!”
江老太嘴里絮絮叨叨,“不会不会,一定不会。我们去刑场看看。”
江老太打听一路,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终于来到刑场。
刑场上,江宗伟被五花大绑,跪在地上。江老太看到儿子这样悲痛欲绝,摇摇欲坠的身体,随时都能倒下。
江宗伟看到娘和侄子侄女,眼中闪过一丝愧疚和无奈,愧对爹娘养育之恩。
又担心自己的罪行影响到爹娘他们,他连忙对着江老太摇摇头,示意她别上前相认,万一他们也被抓起来,没人救得他们。
江老太泪水终于绷不住哭了起来,江宇和江溪看到刑场上是江宗伟。
“奶,大伯真的要被砍头了,我们以后怎么办?”
江老太连忙捂住他们的嘴巴,示意他们别乱说话,防止别人听到报官。
时辰已到,监斩官一声令下,刽子手起刀落两颗鲜活的头颅瞬间和脖子分家。
江老太捂住两个孩子的眼睛不让他们看,她的心也碎了,嘴里喃喃自语“儿啊!怎么会这样,好好的家说没就没了,你让娘怎么活啊!”
“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当年就不应该让你辛辛苦苦读书,也没有现在家破人亡的事情,连个给你收尸的后人都没有。”
人群中,江老太悲痛欲绝,几近昏厥。她努力支撑着身体,带着孙子孙女离开刑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