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俊辉有点急了,“爸,能不能想办法把党内处分去掉,只是降级或者调离就行了,这对以后我争取进步很有影响。”
吴襄接话:“是啊是啊,大伯你要想想办法,不能毁了我哥的前途啊!”
吴区长苦笑:“这是我能说了算的事情么?你们呀,太着急了!这次你造成了群体性事件,事件又发生在国庆期间,公安局这边我找过,谁也不敢把这事情瞒下来。现在上级领导肯定是知道这件事了,但是哪一级的领导在关注这事,就不知道了。”
他叹了一口气接着说:“我也想高高拿起,轻轻放下,但万一这件事情引起上级领导不满,牵扯的部门和人员太多了。再加上郝志国本身就跟我不对付,小辉和我的关系恐怕他也知道,这么好的时机,他不会放过的。。。”
吴俊辉面露狰狞之色:“界山公司!都是界山公司的张山!”
吴俊辉低吼出声:“是那个张山在后面搞的鬼!他煽动员工围堵国税大楼,让我下不来台!就是这小子把事情闹大,他就是想搞我!”
吴襄也面露不满:“界山公司的张山太过分了,他知道我们想卖他金矿的股份,又有大伯你从中牵线,不给面子不说,还把事情做的这么绝!”
此时的吴俊辉和吴襄完全没有意识到,是他们的过激行为,招致了普通工人的反对,犯了众怒。
吴区长“啪”的一下拍了桌子,“现在追究这个还有意义么?你们不是小孩子了,做事情要考虑后果!”
吴俊辉像被抽去了脊梁,瘫坐在椅子上:“银行又催我还入股金矿的款子了,这个该怎么办?”
吴区长皱起眉头:“什么银行贷款?入股金矿我不是给你拿了2000万么?”
吴襄哭丧着脸:“一开始说那个金矿产量特别高,国际金价一天一涨,是入股的好时机。我们寻思多拿点儿钱,矿山占股更多一点,于是都贷了一部分款。。。”
吴区长恨铁不成钢:“分散投资懂不懂?那笔钱我没指望你能赚多少,能从正规途径走回来就成,你。。。”
吴区长说不下去了,他长叹一声:“你们总共投了多少?找银行贷了多少?”
吴俊辉嗫嚅着说:“我投资了3200万,其中一千万是贷款。吴襄投了1800万,其中400万是贷款。”
吴区长气的头发昏:“你们怎么敢的?”
吴襄低声说:“我和我哥一开始觉得这项目不错,有搞头。所以借钱拿下了金矿的全部股份,想大干一场来的,没想到被人骗了,产量根本没那么高。。。”
吴区长长叹了一声:“我这儿还有点儿钱,你俩先把眼前难关过了。最近你们准备准备,把金矿股份转让了,能收回多少算多少吧!”
吴俊辉声音低沉:“早就在转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下家。要不也不能让您牵线到界山,让张建国买咱家的矿了。”
吴区长摸出一盒香烟,抽出一支放到嘴唇上,点燃后猛吸了一口:“吴襄你现在打电话给界山公司的张总,可能是咱们之前的要价太高了,降价吧,降价卖给他们。”
吴俊辉低垂的脑袋点了点头,但吴区长没看到的是,他目露凶光光,攥紧了拳头。
吴襄叹了一口气,拿起手机,给张爸打了过去。
此时张家三口正坐在一起,聊公司的事情。这时张爸的手机响了起来,张爸看到是吴襄的号码,根本就不想接。
张爸知道,最近公司发生的事情,和这个吴襄脱不了关系,于是没有理他。
但手机锲而不舍的一个劲儿的响,张山看对方这么固执,于是示意老爸接起了电话。
老爸的手机按的免提,对面的吴襄没有了以前若有若无的高傲劲儿。低声下气的向张爸问好,然后询问张爸能不能面谈,聊聊转让金矿股份的事情。
张爸刚要一口回绝,但没想到张山和张妈齐齐点了一下头。
张爸目光看向老婆,一个眼神询问:“什么情况?”
张妈一个眼神回过来:“往死里压价,足够便宜的话,可以再买一个矿场解释儿子的黄金来源。”
张爸看向了张山,张山回给老爸一个眼神:“老妈说的对,我也正有此意!”
张爸点点头,表示收到并赞同。这三口的眼神交流,只用了短短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