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军分区驻地东部不远,战斗仍在进行着。时断时续的迫击炮弹的爆炸声和咕咕、咕咕的机枪声,不时地传到后方的村庄里来。武工队走的这条路线,距离前线不到十里。每到个庄子,庄外布满民兵的岗哨,村口上有儿童团和青妇队站岗,村里墙上刷着条又条大标语:“打倒日本帝国主义”,“华国赤色组织万岁!”“毛先生万岁!”等等。
时间虽是月,为了粉碎日本鬼子的进攻,乡亲们却比抢场收麦还忙。只见青年妇女群组的走门穿户,个个抱着军鞋,从这家那家的门里走出走进。村干部们手里提着秤,把各家烙好的饼收集起来,放在筐篮里,准备送到前线去。
在庄子的条东西街上,靠墙摆着大溜桌子,桌子上扣着摞摞的碗,地上放着桶桶的茶水,随时供应上前线的人和从前线上回来的人喝。
赵燕跟着来到东西街上,老乡们看这支共不到十人的抗日武装,有两挺歪把子机枪,每个人身上还有长短两件家伙,真是又带劲又阔气。无不用高兴和惊讶的眼色看着。
“瞧,这么棒呀!”
“准是才得的,真新呀!”
正在这时,群下课的小学生唱起来了:“老乡们,老乡们,快快参加革命军。革命军是自己的人,他和咱们是条心······”
高明虎、尤林、鲁城等人在前,十几名武工队战士在后,个个精神抖擞,连跟在最后头的赵燕也非常神气。正走着,迎面走来群身穿黄军装的老革命军。个首长在前头,身后跟着两个挎盒子枪的警卫员。
高叔叔看到那个首长,突然立正行了个军礼:“报告李司令员,武工队遵照司令部的命令,完成了任务,现在来向您汇报。”
李司令员先还了个礼,迎上来双手抓住高明虎的手,高兴的连摇了几摇,说:“明虎同志,我已经接到海口上打来的电话了,你们打得好呀!刚才军分区党委已作出决定,通令嘉奖你们,命令全区的抗日武装,向你们学习!”
高明虎又给司令行了个军礼,回头给尤林、鲁城使了个眼色。尤林和鲁城走到司令员面前打了个军礼,说:“海滨武工队深夜战,全歼杨麻子押船的特务队,缴获长短枪十枝,机枪挺。按照‘大纪律项注意’的规定,现在全部缴公。”说着,把肩上的机枪拿了下来。
司令员上来和尤林、鲁城分别握了握手,看还有个身便衣的孩子,敞着头,卷着腿,滚圆的脸蛋,大而亮的眼睛,额上挂着片汗珠子,正巴巴儿的看着他。
李司令员开头只当他是驻村的儿童团,但又看,小伙子腰里扎着皮带,皮带上还挂着枝手枪呢。司令员走向赵燕,问高明虎:“这是谁?”
高明虎看赵燕,说:“武工队的小战士,李家湾的联络员,赵燕儿······”
“啊!你就是那个家伙炸毁艘敌艇的赵燕吗?
赵燕刚想学着高叔叔给司令员行个军礼,谁知还没来得及,就被司令员双手抱起来了。赵燕说:“报告司令员,我都十岁了。”
司令员放下赵燕,对高明虎说:“你瞧,真象个革命军战士了。”
司令员风趣地笑了笑,对警卫员说:“告诉司务长,准备点好吃的,慰劳慰劳从敌区归来的英雄们。”警卫员应了个“是”,转身走了。
高明虎说:“李司令员,你先别忙······”
司令员说:“你们太辛苦了。今晚上都给我好好的睡觉。…”
“报告司令员,目前还不是睡的时候。”
“为什么?”
“报告司令员,我有个想法。”
“好,我们回去说。”
赵燕跟着司令员进了个院子。这原来是个民房,因防备敌人占领,屋里没有粮食,甚至连家具也都藏了,各屋里都是空空的,只有战士们睡觉的铺草。
武工队的战士夜里没睡觉,白天又准备战斗,这时确实太乏了。他们在铺草上躺,个个都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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