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方筝的安静并没有太久,低沉的男音介入她冥想的世界,她耳熟地抬头看,笑了出来,也连忙起身。
&esp;&esp;“锺适?你在台湾?”
&esp;&esp;“我来找锺迅,会待上半个月。”递来一杯鸡尾酒。相貌俊雅出色是香港锺家血统必有的条件,这个锺适也不例外,即使他只是被锺老爷子收养来的旁支系亲属遗孤。
&esp;&esp;“找到他了吗?”方筝侧着头,似笑非笑地问。
&esp;&esp;锺适虽然比锺迅大上两岁而已,但那般深沉莫测,恐怕是锺迅一辈子也学不会的。
&esp;&esp;“找到了。”
&esp;&esp;“你专程由阿拉伯赶回来支援他的小剧场?”不掩嘲弄,直接陈述。
&esp;&esp;他眉毛巍:“他有才华。”
&esp;&esp;“有你这种大哥一定很好。”她摇头:“锺迅积了什么德?让妻子代他打理一切,让兄长不惜一切资助他的梦想,而他自由创作之时又可以搞七捻三。”
&esp;&esp;“他没有!”
&esp;&esp;她深沉一笑,专注地捕捉他冰山的一处角,不言不语,她就是要等他更失态。
&esp;&esp;锺适沉声低吼:“他不敢对不起方笙!与许家小姐之间是清清白白的,我可以证明,锺迅向来不对我撒谎。”
&esp;&esp;她依然在笑,伸手拍了拍他肩膀,也看到他乍然发现自己失态得过分,连忙迅速武装起自己的冷淡。
&esp;&esp;“锺适呀锺适!你来台湾只是纯粹为了弟弟,然后“不小心”知道他有绯闻。并加以解决的吗?还是听到我姊姊“无意中”透露了什么,便千里迢迢地来了?”
&esp;&esp;锺适猛吸一口气。
&esp;&esp;“你们姊妹不同的表现方式、不同的性格。却是同样地令人生气!”
&esp;&esp;“谢谢夸奖。”她很绅士地躬身了下,然后道:“既然你现在知道锺迅在哪里,下回见到他时,记得代我问一下,几时要让我当阿姨呀?我姊姊好担心得当高龄产妇哩!”
&esp;&esp;“锵”的一声,锺适捏碎手上的威士忌杯,划了几道血口,脸色铁青夹惨白,他几乎是踉跄地退出这个角落,没心情扮起冷漠与无动于衷的面貌。
&esp;&esp;偏偏方筝还玩不够,对他背影道:“对了,明天我姊姊要回娘家,你可以叫锺迅来我家讨论他们夫妻的生育大计,最好住蚌几天努力一下”
&esp;&esp;“够了!”森冷的声音夹着杀人的寒意:“方筝,你确实有令人想狙杀的欲望!”丢下这一句,锺适直挺挺一如僵尸地挺出了酒会现场。
&esp;&esp;令人想杀掉?当然,谁叫她明明不是太鸡婆,却又在某些时刻忍不住手痒地撩拨了好几下;攸关她姊姊幸福的大事,有机会去管一下,她怎么会收手?谁叫锺适要来到她面前给她机会玩弄?
&esp;&esp;唉伸了下懒腰,恐怕今夜她要孤单一个人了。好吧,既然来了,去找几个小女生跳几支舞吧!如果嫌皮痒,就趁机在舞池中抢过李乃君来跳三贴,气坏陈氏兄弟,也就是多两个想杀她的人才热闹啦!
&esp;&esp;轻快地潜入舞池,压根没注意到大门口的石柱旁,始终注意着她“安危”的风御骋正扬着宠溺的笑容。
&esp;&esp;这个方筝,怕是非嫁他不可了!他有整个“骁”组织可以确保她能活到去竞选人瑞的岁数。
&esp;&esp;从一个大男人的腿上醒过来算不算得上是件浪漫的事?
&esp;&esp;昨夜过得既刺激又微醺,让风御骋送回来,而他陪了她一夜。他坐在床头,而她抱着他一条腿当枕头不放。
&esp;&esp;睁着明眸,她微笑地招乎:“嗨,自由人,咱们好像几世纪没见过面了。近来混哪里呀?”
&esp;&esp;“混方二小姐的闺房,当入幕之宾。”
&esp;&esp;“真抱歉没有太好的风景供你养眼。”她坐起来,没有梳理的刘海盖住了双眼。她拨了一下,自动成型,别有慵懒气质。“对了,什么时候了?”
&esp;&esp;“七点半。”
&esp;&esp;“那,早安。”她凑过去,给他早安吻。
&esp;&esp;他停在她腰间的手倏然一紧,整个搂入他的胸怀之中,感受她的气息。
&esp;&esp;“我们有在恋爱吗?”她朱唇轻启。
&esp;&esp;他笑:“还不算。至少在我仍忙之时,并不算全心全意去投注一分感情的营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