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迪被这句首辅激怒,胸口剧烈起伏,口中再次溢出丝丝猩红,
“这个首辅本就是我恩师黄子澄大夫的!你这个奸佞之人不过是窃取了恩师的高位,无耻小人!”
李景隆嘴角上扬嘲讽道,“还有脸提你的恩师?黄子澄这老登他也配担任首辅?大明这些年被他治理成什么样了?”
陈迪双眼通红,怒声反斥道,“恩师与方学士二人兢兢业业为陛下辅政治理国家,更是为朝廷选拔了许多人才出来,若是没有他二人,大明焉有如今盛况!”
似是被李景隆的首辅之言刺激到了,陈迪嘴角挂着鲜血仍在喋喋不休,
“陛下不听太祖之言,不尊师,不重道,远贤臣近小人,如此国家焉能不亡!岂能不亡!”
李景隆呲笑一声,“心里话都说出来了?”
“陈迪,这个天下姓朱,不姓黄,更不姓陈!”
“正如你所言,文臣治理国家,但你要先搞清楚一点,是谁给了你们这些臭虫攀上高位的资格?读书人何止百万?为什么非得重用你们江南人?”
“这是因为我们江南得天独厚,有文曲星眷顾!”
李景隆笑了,笑得很是张狂,“江东之地尽出如你这等鼠辈!”
李景隆自己也属于江东人,一激动把自己也骂进去了…
“鼠辈!北方大患尚未消除,你又给老子又在湖广搞事情,别忘了,有大明才有你今时今日的地位,没有大明你吃屎都吃不上热乎的!”
“没有洪武老爷子,你这辈子与常德城下的灾民并无二致!”
“给你俸禄的也从来不是你的恩师,是皇帝陛下!”
“然而就是尔等这些臭虫结党营私,自认为权力是私相授受而来,才敢做出此等令国家蒙羞,让百姓流离失所之举!”
说到此处,李景隆眼神冷冽,他想到了大明中期的明武宗朱厚照,那位大明最聪明的皇帝,
借着宁王谋反的契机,带着大军出门“玩”一圈就把军权牢牢掌控在手中,并将东南的财权也一并收入囊中,也是因此动了文官集团的根基,导致出现了史上最离奇的溺水事件,不治身亡。
一个皇帝拿回本就属于自己的军政大权,却遭遇了文官集团的“护食”“谋害”,实在骇人听闻。
明武宗落水之事与陈迪毁坏大明根基,通敌卖国并没有什么区别,因为两件事的本质都是动了文官集团的利益,文官集团为了保住自己的利益发起的反击!
“李景隆,北边之患皆是由你一手造成!”陈迪想要攻击李景隆的软肋借此找回一些言语上的主动,“若非你与朱棣暗通曲款,借机折损朝廷大军,北方岂能做大!”
然而陈迪的计策注定落空,因为他李景隆做的事与我“李景隆”有什么关系?
“陈迪,我打仗本就是外行,若非黄子澄觍着脸求我带兵,我又怎会领兵北伐,若说与朱棣暗通曲款的贰臣,黄子澄算一个,方孝孺算一个,你陈迪也算一个!”
“李景隆!你不要血口喷人!”
“血口喷人?你家中有朱棣的书信作何解释?在你府中捉拿的北方探子又作何解释?”
李景隆此话一出,帐中氛围瞬间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