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片刻失神」「一丝犹疑」就可以拯救他被司玉踩入泥泞的自尊。
&esp;&esp;可是——
&esp;&esp;“所以呢?”司玉笑着向后退去,“看见你,就很讨厌呢。”
&esp;&esp;太顽劣了,太糟糕的性格了。
&esp;&esp;等沈确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将司玉按到门上。
&esp;&esp;明明知道司玉不喜欢,可他还是做了。
&esp;&esp;“贺云不爱你。”
&esp;&esp;明明知道司玉不想听,但他还是说了。
&esp;&esp;“他走的这一年来,他有联系你吗?”
&esp;&esp;“你来这儿一个月,他有提复合吗?”
&esp;&esp;“我出现的一小时,他有站出来吗?”
&esp;&esp;终于,他终于看见了司玉的失神和犹疑,可依旧是因为贺云。
&esp;&esp;“贺云他不可能不爱我。”
&esp;&esp;“好,那你现在去找他。”
&esp;&esp;沈确松开手,拧开门把,指着通往花园的院门。
&esp;&esp;“他只要敢站出来,像个男人一样朝我脸上挥拳,我就信你没有在自欺欺人。”
&esp;&esp;司玉不知道沈确的笃定从何而来,他揉着被捏疼的肩膀,出了房间。
&esp;&esp;脚步很快,停在花藤的知更鸟歪头看了他一眼,挥翅飞走。
&esp;&esp;“贺云,贺云开门!”
&esp;&esp;司玉不停地拍打着。
&esp;&esp;声音很大,藏于洁白璧花的碧蓝色蝴蝶被惊动,翩跹离开。
&esp;&esp;司玉紧捏拳头,大喊道:“你说过的,等我醒来就会给我答案!”
&esp;&esp;没有回答,只有身后沈确皮鞋跟落在石板上的咔嗒声。
&esp;&esp;“要进去找他吗?”沈确说,“我不介意帮你砸门。”
&esp;&esp;“你闭嘴。”
&esp;&esp;司玉垫脚拿到门梁上的钥匙,手指却止不住发颤。
&esp;&esp;进了门,司玉推开一扇又一扇门,掀开桌布,扯动窗帘,甚至想要从角落堆叠的外文书籍后,找到贺云的身影。
&esp;&esp;什么都没有。
&esp;&esp;厨房台面找不到一丝水渍,没吃完的覆盆子蛋糕也不见,空荡荡的垃圾桶还在原地打旋。
&esp;&esp;客厅沙发寻不到半分褶皱,昨晚盖过的绒毯也没有踪影,孤零零的落地灯拉绳还在晃动。
&esp;&esp;这一切是那么熟悉。
&esp;&esp;就像是去年贺云生日,他从外地赶回来时,见到的那样——
&esp;&esp;光洁、明亮,所有的东西都被收拾得井井有条,但贺云不在。
&esp;&esp;司玉站在地板上,寒意从他脚掌蔓延到全身。
&esp;&esp;贺云又一次离开了他。
&esp;&esp;“还不肯相信吗?贺云他走了,他不要……”
&esp;&esp;“不是。”
&esp;&esp;司玉转过身。
&esp;&esp;“他只是没在家,他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