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柳夫人口中,柳姻终于知道自己沉迷于打擂台写书的这一个月,花柳巷到底发生了怎样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日她回到了自己家里,从柳夫人怀里痛哭一场后,还是觉得不能坐以待毙,回到自己房间她想了半天,还是从匣子里掏出了那枚袁明佑留下的令牌。
令牌在她手中摩挲了很久,她才下定了决心,唤来梅无:“梅无,我交给你一件事。”
“姑娘你说。”梅无见她这般郑重的语气,也不由正色起来。
“这枚令牌,你带去归宁镖行,将这封信送给一个被叫左爷的人。”她拿出自己早已准备好的信,交到她的手中。
梅无虽不知道她到底在做什么,可是一向忠厚的她对着自己家姑娘那是有着浓重的滤镜,相信姑娘做什么都是好的对的,所以她接过书信放好后,赶紧出门去办事去。
人走了许久,柳姻一动不动的看着桌面,她不知道自己的决定对不对,也不知道和袁明佑这般暧昧不清的态度究竟对不对,但是此刻她确实已无人可以信任。
消息是第三日传来的,只听说街面上的人都在说,清音堂似乎搞砸了什么事情,被安乐王府迁怒,听说徐妈妈不仅赔了大笔银钱,还差点赔上了整个清音堂。
柳姻知道清音堂除了那两个孩子的事情没有什么能得罪安乐王府的,而如今安乐王府震怒也就意味着她拜托袁明佑的事情成功了。
果然当天晚上一封书信就放在她的窗台,信是袁明佑给她留的,里面详细说了两个孩子被救下的情况,也说了已经将孩子安排妥当。
虽不知道对方怎么安排,但是柳姻愿意在此时给对方奉上一丝信任。
也是自那以后,清音堂得罪安乐王府事情在淮城传的沸沸扬扬,一时间清音堂的生意一落千丈,不得已徐妈妈听了悦宁的建议,在清音堂后院新建了一个双层阁楼,又将堂子里一向业绩不好的娘子们赶到阁楼去住。
随后逼着那些娘子们走出门外招揽客人,这一招果然有用。
之后悦宁又提出了像雍城一样,朝街的小楼改造成对外的回廊,由娘子们站在上面招揽,这样还能吸引更多的人,这一招果然又奏效。
之后就像是一发不可收拾一样,清音堂渐渐地变了模样,没了一等堂子的矜持,多了二三等堂子的低媚,虽然最初被其他一等堂子所不屑。
可随着时间发展,清音堂这套竟被不少二三等堂子学去,慢慢的其他一等堂子也有学的,就慢慢成了这样的画面。
柳姻不由有些沉默,这样的花柳巷越发像她最初理解的青楼了。
“这倒也不怪她们,哪个堂子没有一些成绩不甚多好,但是下放到二三等又可惜的娘子,如今可好了既不用下放,还能赚得了钱,她们怎么可能不去做。”柳夫人见她有些低落,不由开口宽慰。
“我知道的母亲,我只是不能理解悦宁怎么会……”柳姻轻轻摇了摇头。
“那就不清楚了,只听说她在花柳巷也是出了名的教司,本领大脾气傲,也不知怎的突然有一日就说要挂牌,还不要当淸倌儿而是直接当起了红倌儿,前几日还开了梳拢的局,听说那日银钱还不少。”柳夫人也不甚了解。
“行吧……”柳姻见问不出什么,也只得住了嘴,她帮不了所有人,尤其是那日她已经苦口婆心的给悦宁讲过了后果,如今是她的选择,自己没有丝毫质疑的余地。
当然柳姻不知道,其实这事儿还真跟她有些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