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尚济民的情况据说还算不错。
&esp;&esp;他从手术室出来,头上插着两根导流管,已经导出不少淤血。只是他仍处于昏迷中。
&esp;&esp;陶砚瓦和衣躺在病房椅子上,这边看一看昏睡着的尚济民,那边看一看窗外的夜空,心中五味杂陈,只好横下心来,硬着头皮顶住吧。
&esp;&esp;他就想着尚济民,想着国学馆,想着国学,想着龙脉,想着自己投身于此大事业中,经历的种种,慢慢进入了梦乡。
&esp;&esp;第二天上午,蒋綄春大概10点多才过来。说已经把人送走了,都很顺利。
&esp;&esp;陶砚瓦说:听医生讲,病人得了这种病,就是睡觉,开始是深度昏迷,然后是中度昏迷,然后再浅度昏迷,最后一步步恢复正常。这个过程少则十来天,多则几个月都有。我们领导年龄不小了,身体还是不错的,不知他会用多少时间康复。
&esp;&esp;蒋綄春说:我们两个在这里守着,实际上也帮不了什么忙。要不你先回酒店休息休息,晚上过来换我。
&esp;&esp;陶砚瓦想了想,也感觉有道理,说:好,那就先拜托蒋先生了。正好我要给手机充电,有事及时打我电话吧。
&esp;&esp;蒋綄春从口袋里掏出一堆钱,塞给陶砚瓦说:你先带上,不够再找我要。
&esp;&esp;陶砚瓦也没客气,装起来就走了。
&esp;&esp;从荣民总医院出来,陶砚瓦感觉又累又饿。昨晚没休息好,心里又装着事儿,上街一看,又人生地不熟的,情绪一下子消沉起来。
&esp;&esp;他站在街边,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和汽车,心里一阵凄凉。他信步在街边走着,又把林冲的“大雪飘”哼唱起来:
&esp;&esp;?大雪飘,扑人面,朔风阵阵透骨寒。
&esp;&esp;?彤云低锁山河暗,疏林冷落尽凋残。
&esp;&esp;?往事萦怀难排遣,荒村沽酒慰愁烦。
&esp;&esp;?望家乡,去路远,
&esp;&esp;?别妻千里音书断,关山阻隔两心悬。
&esp;&esp;?讲什么雄心欲把星河挽,空怀雪刃未锄奸。
&esp;&esp;?叹英雄生死离别遭危难,满怀激愤问苍天!
&esp;&esp;?问苍天,万里关山何日返?
&esp;&esp;?问苍天,缺月儿何时再团圆?
&esp;&esp;?问苍天,何日里重挥三尺剑?
&esp;&esp;?诛进奸贼庙堂宽。
&esp;&esp;?壮怀得舒展,贼头祭龙泉。
&esp;&esp;?却为何,天颜遍堆愁和怨?
&esp;&esp;?天呀天!莫非你也怕权奸,有口难言?
&esp;&esp;?陶砚瓦唱着唱着,一时竟不能自己,两行热泪汩汩流出。人已经50多岁了,原本就感情脆弱,再经过这一夜折腾,在这异域他乡,又不知下一步的境况,便一任泪水挥洒在台北大街上。
&esp;&esp;?他嘴里哼着京戏,街上也没人注意他,他也不理会旁边的行人。不知不觉来到“台北荣总美食广场”,这时也正好唱到“有口难言”的“言”处,便站在一个叫“今生缘”的小店门口,摇着头唱到佳绝之处了,正恍恍惚惚间,猛听到不远处脆生生一声:“陶主任!”
&esp;&esp;?待他转过身子看时,倒把自己吓了一跳,原来这人是沈婉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