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谋杀温县令的证据有了,凶手也暴露了,可惜跑了,还留下关于其身份跟这些年躲藏在这疑似还有犯案的疑问。
&esp;&esp;“这么一来,张信礼就不是凶手了啊,他是以为他爹是凶手,来顶罪的?”
&esp;&esp;老王摸着下巴胡茬,揣度这人的清白与否。
&esp;&esp;这里可被确定为真凶住所,随处可见罪证,搜查自然得小心翼翼,说刮地皮也不为过。
&esp;&esp;可以搜集的罪证太多,也有些不是罪证,是几本药书,还有一些话本小说,想来这个凶手若是无事在古井下面,也是枯燥无味的,竟然还会看一些话本小说,不过这些小说多为禁书,内容不当,罗非白这类读书人是万万看不上的,就是江沉白看了几眼也暗暗皱眉。
&esp;&esp;财富名利女人,且充斥着几分邪性的说教意味。
&esp;&esp;“这些书恐怕不是正经书坊出来的。”江沉白总觉得哪里有点奇怪,但说不上来,再看罗非白,在黑暗的古井暗室空间,火把的光可以让这里亮堂无比。
&esp;&esp;罗非白正在翻这些话本下面夹着的小册子,又拿桌上的纸墨笔砚查看轻嗅。
&esp;&esp;“这人还会写字?”江沉白想起那人矮瘦凶戾的模样,更像是茹毛饮血封闭人性的杀手,怎还会识字?
&esp;&esp;这世道,但凡能识字的,要么是还有点家底能读书的,要么是背靠一些营生的,也算安稳,如何沦落如此,行此歹途。
&esp;&esp;这是江沉白不解的地方,却见罗非白看了一会就收起了小册子,让人一并把这些东西带走。
&esp;&esp;罗非白收敛东西时,眉头轻瞥,瞧着桌子边上的小火盆,里面有很多灰烬,弯腰用手指捻了一些,十分湿润,显然被这个环境的潮湿给浸潮不浅。
&esp;&esp;“收好东西。”
&esp;&esp;“把张族长喊来,去张信礼家里看看。”
&esp;&esp;很快转道到了张作谷家,也既是张信礼家中。
&esp;&esp;比起永安药铺的大户人家气度,张作谷本身没什么赚钱营生,家里也算穷的,一家几口住的逼仄,但对长子张信礼还是很看中的,有宽敞干净的房间,后者也爱干净,打理得井井有条,书架上还放了几本书籍,多为典故跟圣人道理。
&esp;&esp;“信礼读过书,听说还挺有天赋,但他家里靠那几亩地也养不起一个读书人,全靠学堂那边山长赏识他,给减免了一些束脩,后来年成不好,几亩地没了生计,作谷那人又不是个有能耐的,就读不起了,回家做农帮工,也算是个好孩子,所以后来听说他被张荣看上当了学徒,我心想还挺好。”
&esp;&esp;张族长说这话,罗非白挑了那些书籍翻看,没乱位置,只是翻了后,摩挲了书籍年份跟坊刻来处,略有思索,下面也有一些纸张,大概是练字心得。
&esp;&esp;不管是书籍喜好还是练字的篇文内容,都能看得出张信礼此人低调温厚,平常待人处事也很好,当年明明读得很好,因为家里实在拿不出钱,他也硬气,未曾求助任何人,主动从学堂辞学归家,就这么顶着烈日黄土埋头干活。
&esp;&esp;“听说当时他那些同学也去找过他,说要资助他继续读书,他拒绝了,这孩子,一直很硬气。”
&esp;&esp;“大人,这些上面有他的笔迹吧?能对上吗?”
&esp;&esp;江沉白自认是个粗人,看不出这门道,但自家大人似乎是内行高手,应该有发现了。
&esp;&esp;罗非白前后看完了所有纸张上的文字,后叠好,放回原处。
&esp;&esp;“对不上。”
&esp;&esp;“把那古井凶手的手册给我,。”
&esp;&esp;罗非白把张信礼的练字帖子、温云舒的信、张作谷的字条以及古井杀手的手册都拿出来摆在桌子上,双手撑着桌台俯视查看。
&esp;&esp;江沉白也在边上看,看了一会,他这个外行人也看出了一些门道——笔迹不是重点,笔触习惯看久了就能看出一些猫腻。
&esp;&esp;勾,挑,回,下笔间隔
&esp;&esp;“大人!张信礼的对不上,但这个凶手的字好像对上了?”
&esp;&esp;他不太确定,但的确隐隐感觉除了张信礼的帖子,后面三个应该是同一人写的。
&esp;&esp;罗非白嗯了一声,算是肯定了江沉白的猜想。
&esp;&esp;江沉白惊讶,“是我误会张信礼了。”
&esp;&esp;查案的人不能因为偏私的观念先入为主,江沉白也算能自我反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