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临眉头紧蹙,目光如渊,仿若穿越时光,重回那惊心动魄的暗夜:“我瞧得分明,那些马匹和粮仓,无一不是军营的战备辎重。以我之估算,若将这些物资尽皆投入军旅,至少可供三千雄师之需。”
燕牧闻之,面色骤变,心中震惊与疑惑交织如麻:“这兴武卫乃圣上御批所设之戍卫,虽由薛远统率,然一应物资供应皆应依朝廷之规而行。他怎会擅自囤积如此之多?莫非真的在暗中豢养私兵不成?”
燕临心急如焚地走上前,声色俱厉而又迫不及待地说道:“豢养私兵可是一项弥天大罪,圣上定然不会姑息这种事情发生。难道薛家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瞒天过海,背着圣上做这种大逆不道之事?”
燕牧思索片刻说道“这薛家野心大,当年圣上登基之时,太后本来想将虎符掌握其中,后世朝中重臣联名上书才阻止了她,这些年来,她记恨我们燕家手中掌握重兵,豢养私兵想要抗衡,也不足为奇”
燕临剑眉紧蹙,凝思片刻后言道:“倘若将此事呈报给圣上,岂不是能够打压薛家那嚣张跋扈之气焰?”
燕牧闻之,微微摇头,面露难色:“现今圣上龙体欠安,太后独揽大权,恐怕此事绝非易事。”
燕临神色忧虑:“父亲所言极是,但若是由我们燕家提出此事,恐怕太后会再度出手阻挠。况且,薛家妄图推举临淄王为皇太弟,且拥有自家的私兵,倘若圣上有何不测,恐怕天下将会陷入混乱之境。”
燕牧沉思须臾后说道:“如此大规模的军事物资,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运输,绝不可能来自远方,极有可能是通过通州流出的。我会暗中前往通州军营,查明事情真相,而后再设法呈报给圣上。”
“还有前些时候,被薛远巡游时强抓的那个武官,也要再派人去好好打探打探消息,虽然一直都在疏通关系,但是至今都未能与这个人见上一面,也不知其中究竟是何缘由。如此下去,只怕燕家会更加处于被动之境。”
燕临宽慰道:“放心,此处有我,若父亲有所发现,也可飞鸽传书回来,我好提前做好准备。”
南芷看着眼前这个太监,厉声道:“不是一直让你们死死盯着定国公府吗?”
“怎会没有提前发现定国公府豢养私兵之事?”
“等燕临都发现了,你们才跟着发现?”
“倘若燕临未能察觉,岂不是就要引发难以预料的祸事了?”他看着南芷,无奈地叹了口气,“下去吧,若有何事,需及时呈报。”
南芷暗自思忖着,这薛家现今竟如此肆无忌惮,莫非其目的是那至高无上的宝座?念及此处,她不禁打了个寒颤,看来自己必须尽快离开这宫廷,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
这一日,姑娘们所居的院落中,突然闯入了众多公公,他们面色阴沉,仿若乌云压境,声称是来搜查逆党的。南芷望着这些来来往往的人,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怎会事先毫无风声呢?难道是有人蓄意隐瞒她们?
搜查结束后,一个小太监手持半张纸,神色凝重地走来,仿若捧着一颗定时炸弹,说道:“这是在江雪宁房间里搜到的。”众人如潮水般纷纷围拢过去,只见那张纸上写着与三百英魂相关的诗句,字字句句,犹如钢针,刺痛着众人的眼眸。黄公公见状,立刻扯着嗓子大声吼道:“来人呀,这江雪宁便是那私通逆党之人,将她抓起来乱棍打死!”
江雪宁听闻此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她的声音颤抖得如同风中残烛,“不可能,我怎会私通逆党,这定是一场误会!”然而,此时的黄公公仿若失聪一般,根本不听她的辩解,直接下令将她拖下去。
江雪宁有那么一瞬间的慌乱,但在想清楚之后,便迅速镇定下来。她心想,估计就是有人想要陷害自己。随后,她镇定自若地说道:“黄公公,我并非宫女,你身为内务总管,并无权力处置我,更何况此事本就与我无关,此乃欲加之罪!”
黄公公见她所言条条是道、句句在理,便差人将他押解至宁安宫。
南芷见此,不禁忧心忡忡,江雪宁回以一个宽慰的眼神。